接到郑勤母亲的电话时,陆芯波十分意外。她与郑勤的父母都不在广北,他们通常也只是在每年节假日的时间,才会回双方父母家里看看。郑勤的母亲很喜欢陆芯波,在得知他们离婚的消息之后,老太太在电话里足足劝了陆芯波大半个钟头,其间更是把郑勤骂得狗血淋头。但陆芯波坚持离婚,也令她既伤心又不满。自从陆芯波与郑勤离婚后,郑勤母亲便再没给她打过电话。
陆芯波犹豫着拿起电话说:“妈,您找我有事吗?”
郑勤母亲哭着说:“郑勤得了癌了,现在已经快不行了。”
陆芯波吓得手都软了,惊慌地道:“您说什么不行了,郑勤前些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得这种病?”
在郑勤母亲断断续续的哭诉中,陆芯波总算把事情听得有些明白了。原来郑勤那天被洛炜杰打完之后,回去后一直觉得右胸肋部疼痛。他原本以为自己是被洛炜杰打出了内伤,可去医院一检查,才知道原来自己已是肝癌中晚期了。
郑勤年纪虽然未满四十,但他做投行十几年来,一直都是工作时间长、压力大,他也早就习惯了长期熬夜,有时甚至昼夜颠倒地加班工作。加上他平日里应酬又多,经常饮酒过度,以致他在自己尚未能觉察之际,便已经患上了严重的疾病。
陆芯波心里难过,难怪自从被洛炜杰打之过后,郑勤便再没来找过自己,原来他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却没告诉自己。
郑勤母亲又说:“本来郑勤是不让我们把事情告诉你的。可是他在医院治疗了十几天,医药费象流水似的花出去,家里的钱都用得差不多了。他和你离婚时,所有的钱又都留给了你。”
“我明白了。我会去医院看郑勤,他的医药费我也会想办法的。”
陆芯波来到郑勤住的病房,轻轻推开了病房门。郑勤转头看到她,惊喜地说:“没想到你还会来看我。”
陆芯波难过地看着郑勤,十几天没见,他瘦得几乎脱了形,原先浓密的黑发也因为做化疗,已经脱落得稀稀疏疏了。陆芯波忍着眼泪说:“我帮你交了住院的费用了。”
“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希望你能好好生活下去,你就不要再浪费钱财和精力在我身上了。”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们虽然离婚了,但我也想你能好好治疗,早日康复。”
郑勤伸手拉住陆芯波的手说:“如果我能康复,我们是否还能在一起?”
陆芯波心里难过,却故作轻松地说:“你先康复了再说吧,能不能再追到我,就要看你的诚意有多少了。”
郑勤强笑道:“有你这么好的老婆,我却不知道珍惜,真是天下最傻的傻瓜。如果我的病治不好,那也是天罚我吧。”
“别胡说了,你的体质向来很好,年纪又轻,怎么会有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