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配合这次尽职调查,恒辉集团将公司7楼的会议室清理了出来,作为临时的办公场地,提供给了所聘请的中介机构人员使用。
岑臻在恒辉集团里工作了五、六天,却只在会议中见到过顾绪安一次。可见他虽然不是不记得她,但也完全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岑臻既委屈又郁闷,很想向他问个明白。可如今的她,早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单纯冲动的小女孩,而且目前她与顾绪安之间又存在着工作上的关系,因此岑臻思前想后,终究还是有所顾虑。
岑臻做完了一天的工作后,便心情郁郁地搭电梯下楼。电梯门打开后,她意外地发现顾绪安已经站在了里面。
顾绪安看到岑臻,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便再也不去看她。岑臻觉得这次偶遇实在太不容易,她再也不愿放过这个机会,便带着职业的微笑向顾绪安道:“不知顾总今晚有时间吗?不如一起吃饭如何?我有些问题想请教您。”
顾绪安冷冷地看了看她,目光冷厉而又锋锐。岑臻本以为他会拒绝,不料他却说:“7点钟我会在香源里,你如果有事,可以过来。”
顾绪安刚说完,电梯便已经停了下来。他快步走出电梯,完全没再理会岑臻。
岑臻的脸上火辣辣的,感觉顾绪安一副怕被她缠上的样子。难道他以为她会借着2人过去的关系而对他纠缠不清么?有一瞬间,她几乎不想去赴约了。他已经消失了5年多,自己一个人还不是好好的,她就从此当他已经不存在又有什么关系?
生气归生气,岑臻最后还是很没出息的早早就到了香源里,毕竟她就是这么死心眼。
香源里与恒辉集团相隔不远,属于那种菜色平常但收费奇高的餐厅,唯一的好处就是客人少,就餐环境极好。餐厅面积既大,布置的又极有特色,既有明亮宽敞,足够十几个人用餐的大餐台,也有灯光幽暗,适合情侣相处的小包厢,更多的是一些颇受商务人士青睐的吧台,吃完饭后,放上一台电脑,可以不受打扰地工作几个小时。
岑臻走进香源里后,不由得犹豫了片刻,如今她与顾绪安的关系,幽暗私密的小包厢显然不适合,可是吧台却又各有独立空间,似乎也不是很方便。岑臻无奈,只好选了个7、8个座位的餐台,放下包坐了下来。
7点钟刚到,顾绪安便准时出现。他走进餐厅后,先顾自点了份简餐,这才转向岑臻道:“我的时间不多,只可以给你十五分钟时间。”
岑臻被他目中无人的傲慢态度激怒,竟然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她怔了几秒才说:“我没有利用过去的事情纠缠你的意思,你大可不必对我如此戒备。”
“你以为你能对我有什么威胁吗?只要我愿意,我随时都可以要求天浩撤换了你。”
“我也没打算威胁你,我只是想知道,5年前你突然离开的原因。”
“一个人的生活环境变了,自然要放弃一些已经不适合自己的东西,这有什么问题吗?”
岑臻被顾绪安轻描淡写的一番话说得目瞪口呆,登时觉得自己5年来的执着很可笑。原来对于眼前这个男人而言,分手也可以这么无声无息,不想联系就不再联系,完全不必理会自己的感受。她不由得冷笑着说:“原来你离开我只当是扔旧东西,扔了就扔了,至于我会怎么想,完全不在你的考虑范围之内,是吗?”
“如此说来,你是认为我还欠你一个交待吗?”
“不用了。你现在再说什么,又还能有什么意义?”
岑臻冷冷地看着顾绪安,过去的5年之中,自己为找他所花费的心机、遭受的冷眼,还有母亲因此而发生的意外,这一切对顾绪安而言,原来竟然都是些毫不相干的事,完全不值得被他放在心上。
岑臻越想,就越为自己和母亲不值。她气得浑身发抖地站起来,抄起面前的水杯,便向顾绪安地砸了过去。砸完之后,岑臻仍然觉得不解气,索性又走近这个烂人,用尽全身力气向他狠狠地踢了过去。顾绪安疼不疼她不知道,她自己用力过度,倒是感觉十分疼痛。
顾绪安的衣服虽然被岑臻丢过去的水打湿了,但他只是冷笑了笑,看也没看岑臻一眼。岑臻踢他,他也是全然没有反应。
岑臻踢完顾绪安后,说了句“这是你欠我的”,便忍着痛一步步地走出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