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确定要跟着跳下去,凌小姐已经注定有去无回,你们虽然什么都没干,但杀人的事实是无从抵赖!我身上的这枚微型监控就是证据!”娜依指指身上领口处的一个小型标志,寸步不让,这两个人要是走了,办事不利被责罚的就是她了。
说什么也得拦下来!
“杀人?你说我们!”宴几道不可置信地手指向自己。
“娜依看的很清楚,你们一来,凌小姐就把你们拒之门外!很明显这一点你们骗了我,你们根本就不是凌小姐的朋友。现在凌小姐为了躲避你们冒险跳下流沙阵,很可能十死无生,难道不是你们杀的人吗?”
宴几道被娜依的一番振振有词说地目瞪口呆,快步走到窗沿处定睛向下望去,一览无余的黄沙一直延伸到视线尽头,入目没有任何遮挡物。
要说凌丁当可以在他们争执的这段时间里跑的连人影都没有了,他一点都不信。就说他自己,也不可能在走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黄沙里溜得这么快。
这么说,这个侍者说的话,就是真的了。
宴几道没想到只是自己的一次心血来潮,竟然出了这种事情。想起上一次自家侄子因为自己绑架凌丁当看向他时冰冷阴鸷的目光,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做事全凭自己心情的宴几道小心肝不由抖了抖。
万一,这个凌丁当真有个万一,他真的会被小周周给劈了的,到时候死无全尸的那种!
这边娜依正要去牢牢守在没了门的门口防止两人夺路逃跑,向来心思单纯的她压根没想过自己拦不拦得住的可能性。不过下一秒她就被宴几道的举动给惊得小口大张,眼睛瞪得圆圆的,等回过神来,房间中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身后整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娜依!”僵硬的转过头来,娜依依旧维持着一副惊骇的表情,双眼没有焦距的抬头望向自己的上司,“木阿姐,他们,都跳下去了!”说着手指向窗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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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丁当闭着眼睛暗暗叫苦,本来以为楼下只是普通的黄沙,她才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电光石火间还不忘在心里狠狠训了宴周一顿,什么鬼安排,姑奶奶一来就遇上死对头,开幕式的盛况一眼都没看到不说,还要被迫逃亡。
但很快凌丁当就没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脚为什么拔不出来,为什么感觉脚下的沙子在缓缓流动,为什么只是这么一转眼的功夫沙子已经没到膝盖了。
凌丁当不敢乱动了,再动就没命了。脚下是流沙啊!这可是沙漠里的大杀器,人一不小心就是被黄沙活埋的结局。
凌丁当在生死关头脑子总会转的极快,在流沙里,胡乱挣扎只会下陷得更快,但人也不能不做任何补救措施。说到底,流沙也只是被渗入了水后摩擦力大大降低的沙子,首要的就是心理素质要绝对过关,无论如何都不能惊慌。凌丁当没准备妄图凭自己的力量把腿提起来或者蹬腿来舒展自己双腿的空间,而是轻之又轻地移动自己的双脚,让水和沙子尽量渗出来挤出一片相对真空的区域,先缓解双腿的压力,同时让沙子慢慢变得松散起来。
但,效果不大。凌丁当默默给自己打气,耐心,要耐心。同时也在不断地反思是不是自己的动作不够轻缓,但依旧不能阻止地身体慢慢下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