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阤战事》

齐国与乌阤到底还是打了一仗。

得益于用间的成果，齐军在一个最有利的时机向犯边的乌阤发起反攻。而一支五千骑的齐国骑兵队伍在同时潜行到乌阤后方，与正面迎战的边境驻军前后合击。

此番也是难得教嚣张的乌阤人品尝到挫败感。

此战之后，乌阤总算是安分了一段时间。为战败追责之故、乌阤族群内部进行了两年内斗，则进一步使其力量消减。

自然，齐国一方也为此付出很大代价。即使被城墙保护着的齐国平民也为此战伤财劳力。

至于值得与否，至少威太后和齐王还有很多将军和大臣都觉得值得。另一方面来看，则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一直忍着才是不合理。不把乌阤往死打都实在是齐国人宽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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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的具体情况、无殇所知甚少。倒是另有一桩事，无殇知道的多一些。

先时举办国宴，威太后曾寻求与宋国联手，有意向宋国借兵。然而同样面临乌阤威胁的宋国对合作的事迟疑不决。

到后来齐国向乌阤反攻，原先齐与宋交界的驻守军也被挪用到前线。而首战告捷后，齐国再一次邀请宋国出兵。最终宋国出兵，与齐军一道大败乌阤。

事后为两国情谊，威太后把先王最后一位公主嫁给被扣押在齐的那位宋王爱子。

对此事、无殇没有任何异议。只是没来由地感到有些心绪不畅。

买到手的箜篌在熟悉其弹奏技艺之后就很快不再能够教无殇意动。抑或是世间很多东西都是同样不能长久。

此时的无殇也不想弹奏七弦琴。

所以还是喝茶吧。

煮一壶无垢茶，慢慢喝着，有些心绪不知不觉地消散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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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助》

侍女传信给无殇：罗安那孩子想要借钱给自己父亲罗友治病。

其实那孩子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借钱治病了。

钱还是有的。只愿不会白费。

得了许可，侍女把钱借出去了。

然而两天后那孩子又到县主府跪求帮助。

之荣看他可怜，自己又爱莫能助，最终找到自家主子出手。

到夜幕之后，无殇到达县主府。

知道是罗安父亲病重将死，无殇使人请到一位良医，而后带着之荣和良医、由罗安带路夜行往罗家去。

途中遇到巡夜盘问的人，讲明是为治病才得放行。

在齐国都城环堵萧然至此的家庭还是少见的。看着眼前物象，可知罗安能够坚持给父亲治病也是不易。

看眼前屋舍破败，却收拾得整齐，卧病的罗友也被照顾妥帖，那医生都深受感动。

然而经过诊断，医生还是不得不摇头叹气。

“令尊若是去了，丧事由我替你包办。一定会让令尊去得体面一些。”这算是这位医生最后的安慰。

那孩子呜咽着应到：“不用了。谢谢您。”

料想这般教人失望的情形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无殇教之荣送走医生。自己则站在罗家用枯草遮风的门旁看着躺尸的罗友。

“我能治愈你的父亲。”无殇依旧语速平缓地讲到。

“什么！”那孩子震惊之余声音抬得有些过头。

无殇：“拿纸墨，去抓药。明天你父亲就能醒过来。”

那孩子确定自己没听错，就急着找纸墨。却是过一会儿才想起自家没有墨，只有之前抓药时用过的纸。

他手里捏着纸张，有些不知所措。

然后又拔腿跑出去。“我去借一些纸墨。”

果然他很快借到纸墨。

然而还是缺一样东西。无殇于是用枯叶卷起来蘸墨、写药物的名字。

等那孩子拿着药方走远，无殇走到罗友卧病的床榻前。

无殇不擅于医药，然而有些疾病还是不在话下的。

只是化一团暖光在掌心，然后把光团打进病者的肺腑，这治疗程序也就结束了。

片刻之后，病者忽然起身、吐出一口黑血，随后又自顾躺回去。

看那黑血脏了地面，无殇随手挥去蓝色火焰、将之焚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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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荣送过医生之后，看到自家主子站在门外秋风中。寒风吹动着帷帽宽檐下的黑布。

她小声问询到：“您冷吗？现在回去吗？”

此时天色朦胧，太阳将出未出，确是极冷的时候。

冷冷清清的气候，无殇的声音也没有温度：“等一等吧。”

原本这话应该带有一些情感的。只是无殇刻意变声，还是掌控不够精准。

之荣忽然意识到，自家主子有些不寻常。然而她也想不明白是哪里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