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玉痛道:“没有方子,不过你且先别急,昨日送子观音托梦我说,你侄媳这会儿已经生了,她身体好的很,不需要什么方子。”
鱼真十分生气,送子观音?送子观音不托梦给他侄子侄媳,托梦给凉玉这个外人?又不是他的孩子?他怒道:“尔敢耍我?”
鱼真眼中金光乍现,如冰原淬火,冻杀非凡。
凉玉吃痛,赶紧回道:“别掐!我耍没耍你,你去柳村走一趟不就知晓了,你且先放开我,等你去。。。”
他还没说完就被后面人打晕了,鱼真将凉玉抗在肩上,向柳村飞驰而去。
就在鱼真和凉玉离开家没多久,一群举着火把的姜村村民刚好火气冲天地来到了凉玉家,他们直接破门而入,喊打喊杀。
可惜将凉玉的家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人。
其中一个大汉大叫道:“他娘的,给这个妖人跑了!赶紧回去,和胡大娘他们汇合。”
这时候另一伙姜村的村民也赶到了官府。
此时厉申早上才起,就收到消息说有一群人在县衙门口闹腾,他赶去一看,就见一个老农妇跪倒在他的面前,哭喊道:“大人啊,青天大老爷,你要为俺儿做主啊,俺儿他死不瞑目,可怜的娃啊,农妇求求你了。啊。。。”
农妇双手沾满了干涸的血迹,脸上脏污一片,哭得肝肠寸断。
这在一旁的姜村村民也跪了下来:“求大人捉拿凉玉这妖人,为我们村长做主啊。”
“捉拿凉玉!为我们做主啊!”
几个哭喊的比较厉害的农汉,都是之前挟持过凉玉的人,他们见胡二虎惨死,怕下一个遭到凉玉报复的就是他们。
厉申被这些哭喊声弄的耳朵都要聋了,他对着那些村民喊道:“哪个说话清楚的,给我仔细讲一遍。”
一个还算冷静的村民上前道:“昨个儿凉玉来我们村闹了一场,打伤了我们村长就逃走了,没想到今天早上我们村长就惨死在床上,他的双眼和五脏六腑都被掏空了,肠子还露在外面,整张床都是血,模样凄惨!请大人将凉玉这妖人捉拿归案,施以极刑,为我们村长报仇啊。”
厉申闻言圆目大张,赶紧让人去通知江暮生,然后带着几个捕快跟着姜村的人往胡二虎家中赶去。
胡二虎的家就在姜村门口不远处,厉申刚进村就见到一群举着火把的人围在胡二虎的门口,胡大娘上前问道:“那妖人呢,你们把那妖人捉来了没有。”
那大汉道:“给那妖人跑了!不过我们带来了他的邻居。”
他说完,将周铨有带了出来。
周铨有头一次出门没看黄历,还没走出院子,就被这群疯子抓到了这里。
厉申见是他,问道:“凉玉在哪?”
周铨有被人绑着,清秀的脸上渗出微汗,他气道:“他在哪里关我屁事?”
厉申不满他这说话的态度,以为是他在包庇凉玉,怒道:“人命关天,不可儿戏!”
周铨有也是个硬脾性,他反驳道:“昨天把凉玉放出牢狱的难道不是你们衙门么?到底是谁在儿戏?抓不住凉玉,就来抓邻居,你干脆整个县的人都抓来好了,这些村民脑子不好,你衙门脑子也不好吗?我可是有皇榜在身的人,岂能让你们说押就押!”
厉申被他说的噎住,凉玉确实是他们放掉的,可是他怎么知道这凉玉刚出来,还没给他们找到什么线索就捅出了这么大的娄子。
他收敛了火气,命人将他松绑,问道:“那周掌柜可知他昨日是否回家?”
周铨有被松开,活动了两下,白皙的美手被勒出了红痕,有种肆虐的美感。他道:“我又不是整天都盯着他家,我怎么知道他有没有回来过。”
厉申又问:“那他家可有亮过灯?”
周铨有顿了一下,冷笑道:“这倒没有。”
凉玉昨日确实没有点灯,他为了省灯油基本上是天黑就睡觉,全年不点灯的。
周铨有自然知道这事,不过他这回答也不算撒谎,他觉得自己这次没乘机落进下石,添油加醋,凉玉就该对他感恩戴德了。
厉申一听心中有数了,越发确认凉玉干了什么。果然,这狡猾奸诈之人用不得。
他对周铨有抱拳道:“这番惊扰了周掌柜,是我的疏忽,我没有什么要问的了,周掌柜请回吧。”
厉申想的简单,但周铨有可不是什么请来就来,请走就走的人物。他既然都被带到这里来了,自然要顺便看看凉玉到底干了什么惊天大事,让这些人这般大动干戈。
就在这时,江暮生也赶到这里。
江暮生一来,所有人都没了动静,直愣愣地盯着他瞧,周铨有见过他几次,毕竟江暮生在凉州一带是十分有名的,虽然没有建什么功立什么业,但只要在哪条街道上走走,就能带动那条街的生意,抛花投瓜者络绎不绝。
胡大娘跪上前道:“师爷啊,活菩萨,一定要给俺儿报仇啊!”
江暮生下了马,避开跪在他面前的胡大娘,径直地和厉申他们进了胡二虎的房间。
一进来,就感受到了死寂的氛围,和浓重的血腥味。
厉申掀开盖在胡二虎身上的白布,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胡二虎的胸口和肚皮像是被什么尖厉的爪牙撕裂一般,里面基本空了,四肢上有些肉都被啃咬得坑坑洼洼。脑袋裂开,只剩下一个脑壳和皮肉。令人作呕。
周铨有在也站在旁边看着,皱起了眉头。
厉申一看到这场景,惊道:“大人,这是。。。”
江暮生眼中划过红光,确认道:“狐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