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维猝不及防地拔出了瑞敏腰间的剑比住黄元安的颈间，瑞敏不解地抓住他的手:“你疯啦!”

“他是一切的源头，或许那些人都是因为他才枉送了性命，如今还连累了馨宁，让我一刀果决了他!”

“你是说。。。可我们杀了他，馨宁就能平安无事么？你。。。这。。。”瑞敏一时也没了办法，就是面对武功高强的对手都没有此时更让他手足无措。

顾维用力将刀口朝黄元安的颈部深入，沁出了血丝，黄元安疼的嗷嗷直叫。

“我不能让你随意杀人，你就是要救馨宁，也要想想别的办法，不然顾相爷如何向皇上交待？”瑞敏的一席话忽然惊醒了他。

“你不杀他。。。你就得。。。死”

顾维松开了握刀的手，感觉自己的咽喉被紧紧地钳住，越来越紧，令他快要窒息，他用尽力气吐出几个字:“放。。。了。。。馨。。。宁。。。”

“先解决了你，再送她去陪你。。。”

“你怎么了，怎么满脸通红啊！”瑞敏发现他的异常。

顾维感觉自己脑袋嗡嗡作响，吸不上气来，他若死了，那馨宁。。。他不能让馨宁再受伤害。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的变弱，耳边忽然有声音传来。

“你忘了自己本就是魔，你属于魔道，却贪恋仙人，你以为她是真心爱你么，她不过是伏羲老儿骗你的，就是要让你埋没自己的力量，你的力量，是属于魔道的!”

不，他不是，他不是魔，馨宁是爱她的，他也是爱馨宁的，馨宁为了他甘愿付出一双眼睛，他不是魔，他不是。

“孙儿啊，你的眼睛是上苍对你的考验!爷爷，一生都志在报国，可眼看着人心难测，朝堂动荡，这世上看不见看不清的东西太多了，你有这样的眼睛只要善加利用，就可以帮助你自己!”

爷爷，他其实一点都不想看见那些东西，他不想，爹，娘都离他而去，连馨宁他却无能为力，他要这双眼睛有何用？

“但愿长无别，合形作一躯。生为并身物，死为同棺灰。”馨宁温柔而又坚定的声音。

不管他是什么，人也好，魔也罢，现实也好，梦境也罢，他们想要的不过是他这双眼睛，而他想守护的就是一个馨宁，他还不能就这样结束。他用力抬起自己的手，指尖朝向眼睛，他要剜出这双眼睛，让谁都得不到。

“思齐!”白泽一声大叫，出手拦住了昏睡中的顾维。

“没用的，这就是伏羲老儿的禁术，会让他自己毁掉，本君得不到，你也守不住!哈哈哈哈哈哈!”蒙面主君狂放的笑声震透迦叶殿。

白泽仰天长啸，一阵电光闪过，一头雄健的白狮踏着耀眼的光芒而来，狮身毛色雪白铮亮，头顶一对犄角，周身光亮。

“你现出真身又如何，你以为能阻止这一切么？蚍蜉撼树，不自量力啊！”蒙面主君不屑地讥讽道。

白泽没有理会他，而是踱到顾维的身边，雪白的毛发根根分明的竖起，闪透着耀目的光亮，从犄角中集中在一起，白色的亮光将顾维团团包裹，好似簇在云朵之中，渐渐升起腾空，顾维安详的平静下来，朝着空中越升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