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哥,你再疼我一次吧。她踮脚去够他的唇,蜻蜓点水般,柔软一触,又迅速弹开。
傻子。白起终于恼恨地捧起她的脑袋,含住她的唇狠狠地吻住,天旋地转。他脱下外套,裹住她的全身,她单薄的身子套在里面,像是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他咬住她的耳朵,轻声说,换个地方。白起将她打横抱起,留一室狼藉的春光。急忙赶来的服务生会意的一笑,白起说了句,你知道怎么做吧,服务生唯唯诺诺。
张华这才想起,餐厅怎么可能会少得了监控,刚才自己的舍身挽留,恐怕早被人看得一清二楚。羞赧埋进他胸膛,内心的欣喜比懊悔多很多。
他仍将手搭在她胸前。只有此刻,她方才感觉到他真实地存在着,真实地需要她。
她攀起身,欲压上去,吻他的脸他的唇,却被他近乎厌弃地拂开,就像拂走身上的饭渣滓。继而从钱包里捏了一把钱,拍到她胸口,红色的边角刺眼,她感觉自己已经被这刀纸币杀死,就在此刻。
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样。
白起好似没听到似的,仍将外套盖在她身上。恰在此时,餐厅服务生叩响驾驶座旁的车窗,车窗缓缓落下,服务生的笑脸和一个袋子一同递进来。
白起从没有合上的钱包里,又取了几张塞到服务生手里,便摇上车窗。想必,服务生收拾好室内衣物鞋子,便跟着出来,一直等在车旁,目睹车震,耳听娇喘,等平息一阵才露面,可谓惊吓。
穿上衣服,送你回家。
白起将衣服袋子放在她身上,她仍直挺躺着,仿佛死了。良久,手指去触碰那叠为数不少的纸币,手指捏紧,光身坐起,旁若无人地细细数钱。
卡茨卡茨的数钱声,刺破肌肤,刺穿夜的黑。
白起点燃一支烟,很快密闭空间里的烟雾密度,让他呛咳不止。要降车窗,身旁又正坐着一尊不着寸缕的身体,左右为难下,只好用鞋底拧灭烟脖子。
三千六,半个月工资了。还不错。大老板下次什么时候需要我?
张华阴阳怪气的,语气狎昵,真像是午夜的站街女郎了。白起没有计较,从袋子里翻出黑色的内衣,为她一寸一寸穿上。为她后背系搭扣时,黑暗里怎么也扣不上,几乎要放弃了,张华开了室内灯。橘黄色照亮残余的烟,丝丝缕缕,暧昧漂浮着。
他的喉口一紧,不由咽了一口,继而不管不顾地压下来,狂乱的吻,仓促的喘息,在四唇接触的刹那,吃痛离场,他的嘴角渗出血丝。她仍被他压在身下,嘲讽挂在脸上,双臂死灰般垂着。
够狠啊。
他起身拭去嘴角的血,镜子里的脸扭曲得厉害。
她整好内衣,迅速穿上毛线,套上鞋子,手臂捞了大衣,就开门出去。
喂,这里不好打车。
他在她身后喊。她没有停,往前走了几步,又折返,开门。
他嘴角不由轻笑。她一张一张拾起纸钞,共三十六张,然后砰地一声,关上车门。
他气急败坏,又不好嚷叫。她回头又敲车窗,车窗摇落。
现在后悔还得及。
他倨傲地说。她邪魅一笑。
老板,下次换个舒服的地方,给你打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