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睡床吧。地上冷。”

张慢深深地盯进林绰的眼眸。

“你不怕？”

林绰用舌头舔了舔上唇。

“怕什么？”

张慢脸上浮出一丝坏笑，左手覆在她抓着他的手上。

“一般电视剧里，男人和女人同床共枕，总是帘子一掀，蜡烛一灭就算了了。可事实上，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林绰一脸木然。

“亏你平时看了那么多书，读傻了。”

张慢拿开她的手，还要继续铺。林绰却好像被他的声音和温度魅惑住了一样，伸出手指，捏住他腰上的蝴蝶结。

“你在玩火。”

张慢平常黄鹂鸟一般清脆的声音，已经失去了实在的质地，而变换成了气声。林绰毫无畏惧地看着他。

“我只是想抱着你睡。我怕。”

纤细的身体装进老旧的丝绸缎子睡袍里，她的唇在清冷的月光下，唇线愈发柔和，是一副需要被吻的样子。张慢控制不住，脑海里想象着抱着她的样子。

他一把将她抱上床。她的眼神如小鹿般无辜纯净，而他恰好相反，狼一般的凶狠和羊一样的柔情，交替在眼眸里明灭。林绰蒙了，她没有办法做出任何反应，像被下了蛊似的。

窗外忽然响起蝈蝈声，异常惊人。一只飞蛾在窗外扑棱扑棱。张慢眼里的火花渐渐退却，只余疲惫的气喘，倒在一旁。林绰往里靠了靠，尽量离张慢远一些。毛毯又垫回床上，两人只好盖同一床不够厚的空调被，勉强够抗冷。

不久，林绰的呼吸均匀，但张慢能感觉到她身子蜷缩在一起，像小猫一样，弓着取暖，于是又偷偷将身子靠近些，让热量传递更快些。身体感觉到温暖，林绰不由自主的，钻进他怀里，小鸟依人般，惹人爱怜。张慢抚了抚她一头乌黑的发，手指穿梭来去，一股熟悉的馨香钻入鼻腔，满脸通红。过了半晌克制下，他将她的手小心护进被窝，暖着煨着，然后才慢慢入睡。

等晨光洒入，他们正以老夫老妻式的姿势双双相拥，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环在她一手可握的腰上，更尴尬的，还数腰以下。张慢的蝴蝶结不知何时已经松散，裸着身子。

一个无比尴尬的早晨，从一床的凌乱开始。整个房间，都流动着林绰的尖叫，和粉红色的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