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厉山皱起眉头来,“不如请龙泉派的尤无霜暗中亲自去问问?”
龙泉派的尤无霜是莫厉山的夫人尤云若的师弟,他跟五音教的几位教主关系不错,有他亲自前去,能保证万无一失。
江皓泽听到莫厉山这么说,也就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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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璃国地势复杂,各种势力也是盘根错节,江琼城作为国都,居于最中心,而江琼城往南不远处有一条贯穿整个江璃国东西流向的璃江,璃江以南遍布各种江湖势力。
以穆云山为界,往西为西三派,实际不止三派,其中以紫真教、圣手教和南山派势力最为强大,这些教派多被称为邪教;往东就是东三派,也是不止三派,以龙泉派、五音教和青竹派的势力最为强大,多被称为正派。
当然,正与邪其实并没有如此明显的地域划分,正与邪,或者是亦正亦邪在江湖上本来就是模糊不清的。
当年江皓泽他们行走江湖的时候看得多了,比如说五音教,这个教派曾经形成于东北沙漠中,五位教主各执一种乐器,分别为:玉箫、琴、竹笛、笙和埙,以音杀人。
二十多年前埙音教主被杀,其余四教主南来寻仇,后来将整个五音教迁到了南方。五音教初来时被认定为邪教,后来时间久了,大家才真正了解五音教的行事作风,渐渐地不叫它邪教了,二十多年后的今天,五音教显然已经被划入了正派的行列。当年江皓泽一行人也与五音教有过一些交情,若是有五音教的势力协助,江易萧在东南就会方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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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第二件事,江皓泽不觉更加头疼,“煜承这几日果真醉的不省人事,连剑都握不住了?”
莫厉山叹了口气,有点心虚,毕竟自家儿子确实醉的不轻,怠工数日了。
“醉酒是确有其事,不过这几日没有喝这么多了,人也清醒不少,只是心中悲痛难捱,所以没有去护国营。”
“行了,我还不知道老哥你护短的性子,这孩子现在八成躲在房间里边喝酒边哭,你也不必替他找借口了,朕理解,说到底,朕也不舍得他这时候出兵剿匪。”
顿了顿,又说道:“只是今日就要起程,苦了他了,你回去告诉他,待他归来之日,朕允诺他一件事情,只要他向朕提出任何要求,朕都同意。”
莫厉山感激万分,正要道谢君恩,江皓泽又说:“那你怎么看待刘丞相?”
莫厉山似乎没有想到江皓泽会问到刘柯陵,细细思索一番后,说:“刘相倒是很能分析事情的轻重缓急,深谋远虑。”
江皓泽心中一惊,看来他和莫厉山又想到一块儿去了,这个刘丞相……
莫厉山本来不打算说下去了,议论朝政这些事情他一向不喜欢做,更别说是在议论某位大臣,可是想到江皓谦这个前车之鉴,莫厉山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德祐王为人跋扈,锋芒外露,这些年来暗中勾结势力,打压朝臣。而刘丞相虽然也受他打压,却没有损失过一丝一毫,安做了近十年的丞相。此人必有其高明之处。”
这话简直是说到江皓泽的心坎里去了,他现在只想一步步为太子登基做好准备,若是有一些势力他注定无法瓦解,他也没有办法,只好凭江易萧新皇登基出新政的时候来场变革,所以他现在还要培养能够衷心协助江易萧的人,将他们一步步提拔到重要的位置,一旦发生变动,这些人就是这场变革中的中坚力量。
江皓谦做事锋芒毕露,要不是没有找到证据,而他势力又太过庞大,牵一发而动全身,要动江皓谦必须要有直接的证据,让人心服口服。
但是刘柯陵做事滴水不漏,表面上看他是明哲保身,甚至是太子和江皓谦之间的和事佬,可是每次的事情他总能在两人之间调和到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后果。
久居高位的丞相大人,手中必定握着不小的势力,所以江皓谦对他的打压他根本没有放在眼里,或许江皓谦眼下最大的敌人不是江皓泽和江易萧,而是刘柯陵。
让莫厉山回去以后,江皓泽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