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院后门处,袁慕凡见父亲惊险一战而身无大碍,心里悬着的石头才算落了地。又听旁边三人说道:
“费公子,在下说得不错吧。”那英俊贵公子说:“这就是小小一件家事,你看那老王爷的手下不过都是二流的水准,根本够不到后天武者境界。就这几人,我那大师兄吕通一只手就能全部拿下,哪用得着你我出手。”
“吕公子说的是,是费某立功心切了。”程彻笑了笑,视线落在吕通几人身上,丁龟、乙雀倒还好说,四部首座中还有一位侏儒身上却有着聚气二层左右的真气波动,尽管用了敛息术,仍被程彻洞察无遗,而吕通是炼体武者,内力收敛,仅凭肉眼和神念难以探查深浅,但从直觉上判断,应该是在场之人中最难对付的。
“费公子看得如何?要么吕某替公子要一个出手的机会?”
九千岁仍在暗处、实力不明,渊王身边的内鬼也没有暴露出来,直接出战实为不智。程彻一边暗暗催动真气维持着敛息法门,一边装模作样地摸了摸下巴、答道:“且看那渊王手下还有没有值得费某出手的人吧。”
“要吕某说,也是如此。”
吕公子笑了笑,眼睛瞥向了身边宋玉沫,瞧她看得认真,就问道:“琼露姑娘也懂武功?”
一听琼露这个名字,宋玉沫气不打一处来,又不好发作,只好板着俏脸,吐出两个字:“不懂。”
吕公子初入后天,本想在宋玉沫面前展露一下武学见解,却被她这“不懂”二字生生噎了一下,只好摇着折扇、讪笑了两声。
见状,宋玉沫暗暗撅了噘嘴,往边上挪了两步,贴到了程彻身边:反正他假装我兄长,这个便宜妹妹不当白不当。
听几人言语,袁慕凡愈发认定程彻就是那个出卖她爹的人,急得面红耳赤、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一番挣扎引得内卫看守得更紧了。程彻见状也是熟视无睹,目光全放在阵前的决斗上,这模样让袁慕凡更加误会了……
阵前,一身亲卫装扮的紫樱转瞬间与一妖冶美妇斗在了一起。
那美妇,是朱雀部首座乙雀,一袭紫裙包裹着凹凸有致的曼妙身姿,雪肌红唇、柳眉凤眼,尤其眼角一颗泪痣甚是勾人。妩媚如斯,手段却骇人,一条紫筋长鞭舞得密不透风,长鞭末梢绑了一串弯刃,挥动间清脆悦耳,可若是打到人身上,非得剜下一大片血肉来!
再看紫樱,她把赤斩给了宋玉昭,此时双手握着一对紫柄短刀,划云游身步在身,鞭影之间从容自若。
这二人,一个兵器极长,一个兵器极短,求的正是寸强寸险的胜负。正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长鞭虽长,场面上占据上风,可挥使起来颇费力气、灵活不足;短刀虽短,看起来被死死压制,可身法灵动,只求那一线的杀机。
“着!”乙雀屡屡杀招不能建功,有些急了,挥鞭间隙卖了个破绽,趁着紫樱冲到近前,突然长袖一展,放出一团黑色烟雾,将紫樱笼罩其中。
毒雾!
“姑娘小心!”袁飞连声惊呼,却是晚了一步。
“哈哈!”乙雀狞笑一声,长鞭化影、扫入黑烟,一拉一拽,看样子是用长鞭捆住了紫樱。
诸人皆以为紫樱已败,袁飞握紧鸣鸿刀准备上前相救,却有几人看出了其中蹊跷——宋玉昭眉宇一凝、吕通面含冷笑,程彻也点了点头,暗道:“拷问于云得那天夜里,与这女子倒是过了一招,她虽没有真气、内力,但划云游身步比我更为精妙,尤其那一招……”程彻想起此女在疾行之中利用赤斩抵挡水箭的举动:“她通晓随机应变,又如此奋不顾身,赢下此局不是侥幸。”
再看场上,黑烟渐渐消散,哪还有什么人影,只留一柄短刀将长鞭死死钉在地上。
“哪去了?!”
乙雀惊疑之中,突然,一截刀尖透胸而出。原来紫樱早趁着黑烟障目,借划云身法跑到了乙雀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