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十七精神一振，立刻回道：“请大人吩咐。”

“啪”一块烫金色的令牌扔在雀十七面前，只听吕通道：“引一支骑兵，去追于云得的家眷……”

“抓回来？”

“不。”吕通摇了摇头，口吻似乎是在谈论晚膳一般轻描淡写：“就地格杀，做得干净点，不可为外人所见。”

……

寒风旧府中，程彻盘坐在梦中寒风夫人所处之地，吐旧纳新、缓缓修炼着三元造化功，因为心有旁骛，他的运功并不是十分顺畅。

这时，一阵微弱的沙沙脚步声入耳，虽然刻意压低了动静，但程彻感知何其敏锐，自然洞察无遗。他不慌不忙地收功起身，少时，一个纤瘦的白色身影从比人还高的草丛中悄悄溜了出来，却与扭过头来的程彻瞧了个脸对脸。

“切，连这都能听到，真没意思。”

来人正是宋玉沫，她本来还衔了一根枯草，见小动作被撞破，立刻把枯草吐了出来，“呸、呸呸！”手上轻轻一抛，一块漆黑的令牌飞出。

程彻轻轻接住，看也不看，便收入怀中。

宋玉沫问道：“喂，你怎么会有天机令这么紧要的东西？据我所知，就算是渊王、袁将军他们也不过只有一块罢了。”

原来，那漆黑的令牌正是天机令，“不漏天机”，它是天机营的象征，亦是渊王等人起事的信物。

程彻轻笑道：“我这一块，便是袁将军所赠。”

“袁将军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托付给你？”宋玉沫皱起的眉宇甚是惹眼，但眼前的程彻根本不予理会、装作一副没听到的样子。宋玉沫一跺脚，只好说道：“有天机令这么好用的东西，你要查的事都探听清楚了。”

“可何发现？”

我才刚到，你连一句“多谢”也不说就着急这些事，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宋玉沫心中暗暗啐了几句，一边打理着弄乱的衣衫，一边道：“你提到的那些人，除了个别几个不在燕京城中，其他本来都被渊王他们暗中使探子盯着，只是这些探子都如我一样，都收到了撤走的命令，我问起此事缘由，他们也不愿多说，我怕追问下去反被他们疑心，便没再提。”

闻言，程彻反倒闭上了眼，摸着下巴，一会儿，才睁开眼来：“你做的很好。这些人的位置可都标记清楚了？”

“当然。”宋玉沫对程彻的不信任有些不满，反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人，如何你和渊王他们都如此重视？”

程彻沉吟道：“告诉你也无妨，这些都是阉党一派，当年妨害天机营的人。”

什么！宋玉沫大惊之下，手上立刻翻出了一张起皱的纸片，上书三十余个名字全是于云得吐露的阉党要人，就算宋玉沫也只是知道其中寥寥几个罢了。

程彻不管女子的震惊，继续道：“既然探子基本都已经撤下，恐怕渊王马上要动手了。”

“你怎么知道？”

“就像你说的那样，渊王起事本就不是为了什么大义，他派出探子盯着这些人，不过是为了打探阉党一派罢了，根本没有报仇的打算。如今，撤走这些探子，只说明了一件事。”程彻遥望向宫城的方向，脸上却是事不关己的表情：“最迟一日，这燕京之中最紧要的地方就要生出大乱了。”

他们真要动手了？宋玉沫眼中分明是担忧，她却凝声向程彻问道：“你打算如何？”

“趁他们的心思都在宫城之中，我便将那些该死之人一一清除掉吧。”

“你不打算襄助他们？”宋玉沫咬了咬下唇，反问道：“宫中那吕宦才是这一切的主谋，你难道要放过他？”

程彻没有被言语所激，只是淡淡说道：“清除了这些人，我们再去宫中赴约。”

“赴约？”宋玉沫又凝起她那好看的眉头。

程彻点了点头，脑海中浮现了一张年轻的脸孔，正是海城河清帮结识的吕公子：此时，他应该已经返回京城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