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嘛?!”
少女本能地想要后退,却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扣住了手腕,一翻一折,她已是动弹不得。入耳的,是少年不带感情的声音:“这招‘游龙追擒手’出自划云游身步,你可看清楚了?”
说要教这招,马上就手把手教了起来,只不过形势翻转,原本是作为赔礼的传授招式已变成了无情的嘲弄。
“放手!快放手!”
少女又羞又怒,挣扎个不停,但如同跟一个铁铸的枷锁较劲一样,完全是徒劳。
“放心吧,那两个家伙只是昏过去罢了……倒是你,为何非与我过不去?”程彻的质问一如招式一般无情。
“那、那雪狐明明就是我的,却被你横夺了去,我、我只是要取回自己的东西!快放手!”
“可笑。”程彻轻哼一声,冷笑道:“本就是荒山野兽、无主之物,莫说是还没到你手中,就算在你手里,我抢走那也是‘能者得之’!世上万象万物万灵,能者方可匹之,怎会平白无故顺遂你的心意?好在我与你父亲相识,才会教你这些,若换了旁人,哼哼……怎么,可服气了?”
“我、我……”剧痛加身,可少女自有一股心劲,涨红了脸颊也死不松口,不一会儿,泪水就从眼眶中溢了出来,可就是咬着下唇、不肯说出一个“服”字。
这下,可换作程彻心下慌了。
“咳咳,算你是心服了吧。”说罢,手上巧劲一送,便将少女推了出去:“日后,莫在莽撞生事,免得惹祸上身!”
“不用你教!”
少女刚一脱身,立马就要扬鞭挥击,可迎面的是少年气定神闲的目光,她心知差距悬殊、讨不了好,才生生制住了冲动,“哼”,歪过头去再不看少年一眼,闹起了小别扭。
余光中,少年似乎在打量着自己,惹得袁慕凡脸上阵阵发烧,心中却不停嘀咕着:看样子,他也没比我大几岁,怎么学来了那么高强的武功啊?不行!这回回去,一定要缠着爹爹教我几招绝招!
程彻不动声色,好似从怀中取出了什么,但袁慕凡已经扭过脸去,就算心中再好奇也不肯回头看。
“这小家伙,你不是一直想要吗?”
见少年发问,袁慕凡才回头看来。眼见少年拎起雪狐的后颈,递了过来,那小兽虽然一对不情愿的眼神,身体却如一块风干的腊肉般一动也不敢动。
“给我?”袁慕凡手指着自己满是惊讶的俏脸,她以为这少年要跟自己作对到底的,没想到峰回路转,少年竟把雪狐相让,她本是又气又羞的绯红脸颊这下子又红了几分。
“嗯。”程彻递出了小兽便立刻收回手去,与少女保持着丈许的距离。
少女自是满心欢喜,一下就把刚才的事情忘于脑后了,捧住雪狐就是一通“蹂躏”;那狐类不愧是百兽中以狡猾机敏称著的,原本它还对这个少女猎人全是畏惧不安,只一会儿的功夫,就完全适应了,脑袋如雪白的毛团在少女的怀抱中蹭来蹭去。
见状,程彻暗自点了点头:将这小家伙交还给她,未必是坏事。此去燕京,还是存着许多凶险,带着这雪狐就多了许多不便。
此间的事,算是结束了吧。
他正想转身离去,却听少女叫住了他,但是,这次的声音如同变了个人一样。
“等一下。”
少女低垂着脸庞,似乎在想着什么沉重的事情,隔了一会儿,才轻声问道:“你,也跟十四年前京城的那场变故有关系吧?”
程彻回过头来,那一瞬间的眼神已经回答了袁慕凡,他凝眉道:“你怎么知道?”
袁慕凡抬头微笑,笑容里充满了苦涩和幽怨:“能让我爹如此以礼相待的,也只有跟那场变故有关系的人,只是他们、他们都没有你厉害……”停顿了好一会儿,她才支支吾吾问道:“能否、能否求你一件事?”
程彻用目光询问着少女的下文。
“在燕京,救我爹一命。”
……
待少年灰色的身影在消失于山路的尽头,袁慕凡低头看着怀抱中的小雪狐,自言自语道:“眼看要入冬了,我本来是想给爹爹做一顶狐裘的帽子……”
雪狐仿佛听得懂人话似的,立刻团成个球瑟瑟发抖,满眼都是可怜巴巴。
“没想到你这小家伙这么通人性,额……”袁慕凡挠了挠雪狐的脖子,一双美眸笑成了月牙:“还是养着好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