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大老板叫我和路依依去一趟他的办公室。我扶着楼梯扶手,颤颤巍巍地上了二楼,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到处照耀着。目光也有些模糊,顿时但觉自己从钢铁侠变成了机器猫。
一进门,张总就说道:“这么热?瞧你这汗出的……”
我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张总追问道:“是不是不舒服啊?”
“没,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那还是有事。”
“真没事。”
张总发了我一根烟,但我并没有点燃它的意思。张总说道:“小路,这吕主编也离职一周了,你觉得是不是得有人带带你们啊。”
疼痛的感觉让我的意识有些恍惚,他俩的对话,我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大脑已经开始跟不上耳朵的速度了。只听到路依依睁着大眼睛看着我说到:“我觉得蔓兮姐就行……”后面的话越来越小,她似乎也在试探张总的意思,或者说她不确定。
“行,我也这么觉得。”张总面向我说道:“给你个内容主管,能不能干好。”
我点点头,说话的力气都已经用不出来了。我此刻真的只想在床上躺一会,睡着是不敢奢望的,但是至少可以缓解一下疼痛。可是张总又罗里吧嗦的说了一大通,如果当时有面镜子,我就会看到自己的脸色,苍白如纸。
说到这次不加薪的升值,什么狗屁内容主管,手底下就一个人,还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我跟光杆司令有什么区别。不过这个决定,着实有些意外。按照我对这家公司的了解,以他们的尿性,这段空白期,没准在物色合适的人选。实在找不到的话,没准会提路依依做主编。
对于这个升职,我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惊喜,本来我面试的职位就是主编。无非就是你们各个非要强行加戏,才导致我兜了一大圈才回到我原本的位置上。
闲聊了几句,我就回去改我的稿子,不,说重写更为妥帖。
熬到下班,我才搞完了一篇文章。这进度着实叫人着急,吹过的牛逼已经板上钉钉,但是现实情况却把我按在地上疯狂摩擦。加班是在所难免的了,我觉得我这辈子加的班都没有我入职之后的这一个月多。
这家公司有一点,非常神奇,就是所有人都主动加班。我承认对于一般公司来说,这种风气是老板求之不得的。但是在我眼里,这种磨洋工的智障操作,只会让人才流失,有能力的人不会在这种环境中委曲求全,另谋高就肯定是他们的必然之选。
路依依问我要不要吃点东西,我摇摇头。我开足马力工作的时候,是不吃主食,因为碳水化合物的消化,会让人有疲惫感。再加上我今天确实难受的没什么胃口,晚饭也就省了。路依依属于嘴不能停星人,写一篇稿子的时间,有多一半是浪费在进食上的。美其名曰,不吃东西写不出来。然而,吃了东西的她,依然写不出文章……
熬到了八点,终于把第二篇文章搞得差不多了。我决定先回家,然后收个尾。
一进家门,我差点摔倒在地上。回到房间,打开电脑,开始了文章的收尾工作。我拉开抽屉的瞬间,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药盒——复方对乙酰氨基酚片,翻译成人话叫止疼片。这还是年初出差的时候,木木给我买的。但是一贯不吃药的我,连包装盒都没有拆过。
拿着药盒看了许久,最后还是打开了……
过了一会,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有效,疼痛感真的减轻了。我觉得药效这种东西,是非常的玄学。不吃药可能是来源于我对医院的恐惧,我一直认为小病不用治,大病治不好,生死有名,富国在天。如果全世界人都是我这种心态,估计医生都下岗了。
路依依保持着5分钟一次的频率和我联系着,大概是怕我偷偷去睡觉。我说过要做完的事,就绝对会做完,食言不是我行走江湖的风格。
我做了一杯意式,熬夜伴侣。高中以后,我就和速溶咖啡彻底诀别了。就那玩意也能叫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