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焺说着就往温青玄酒盅里倒酒,边说边强调,“哎,这可是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弄来的酒,今天便宜你了。”
自己曾经的未婚妻嫁了最好的兄弟,即便是齐焺心里不在意安阳郡主,但还是感觉特别的别扭。自从公孙祺封王娶妻,齐焺跟公孙祺也疏远了不少,他怕看到柳安阳尴尬,自己心里也梗得慌。
“这酒真香。”温青玄闻了闻,不免感叹道。
“老婆给我的,怎么样啊?”齐焺说着略有得意,今天他说要请温青玄喝酒,萧云凰二话不说给他拿了一坛酒,他一闻,是真的香。
齐焺一提老婆,温青玄不免好奇,“我说小焺,你什么时候办喜事啊,我还等着喝你喜酒呢。”
齐焺跟邱宁算是青梅竹马,两个人从小也算是一起长大,跟个欢喜冤家似的。这次齐焺为了她不惜推掉平南王府的婚事,其实也在温青玄的意料之中。
“催催催催什么催,还说我,你看看你自己,到现在都多大年纪了,连个喜欢的都没有。”齐焺哼了一声,“我可是听说长公主殿下为了给你说亲,腿都快跑断了。”
温青玄听着略有不满,“你又是从哪听到的小道消息?”
“没有我不知道的。”齐焺下意识又开始吹牛。
温青玄自然不想跟齐焺聊这个话题,他喝了口酒,问道,“说真的小焺,你有想好以后怎么打算么?”
“什么怎么打算?”齐焺喝了口酒,提起筷子吃了口菜,“现在边疆暂无战事,我在京城待着,不亦乐乎。”
“可你总在京城待着,也不是个事啊。”
齐焺看着温青玄,表情严肃又认真,“现在朝中最大的问题可不是在边塞而是在朝廷内部,你是文官,牵扯到其中最深。”
如今大康朝堂暗流涌动,党争不断,就像是一个大染缸,里面一滩浑水,深不见底。不少官员沉浸其中,他们中有的人飞黄腾达,有的人丢官削爵甚至丢掉性命。
齐焺很担心温青玄会跟着搅进去。
“我可提醒你,离晋王殿下远点,他娶了安阳郡主,算是踏进了党争的队伍里了。你若是帮他,那就是与凌王为伍。”
温青玄似是明白了什么,“所以,你才疏远他?”
“不然呢,还有什么原因?”齐焺越说越气,“我当初差点就死在平南王的手底下,他转过头来就娶了平南王的女儿,他想干什么?”齐焺想起来就觉得胸口隐隐作痛,“我还平白无故欠了他一个大大的人情,他可真会办事,两边不得罪。”
怪不得那天回京时,公孙祺莫名其妙的问他,如果哪天他骗了他,他会不会恨他。原来在那个时候公孙祺就已经挖好了坑,等着他进去跳。偏偏当时自己还不自知,以为公孙祺是真的为他好。
果然还是为了他自己,他真的是变了,变得太多。
温青玄听了齐焺的话才开始大致明白,齐焺为何那日死活都不去晋王府参加婚礼,将军府也只象征性送了些随礼去,原来其中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齐焺是真的被公孙祺给气着了。
“有时候我经常会怀念咱们小时候在崇文馆的那些事,那时候,哪有什么勾心斗角啊,现在……”齐焺说了一半,不想再说了。
听到齐焺又开始感慨人生哲理,温青玄连忙打断,“不说了,喝酒,聊这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
“对,喝酒。”齐焺拿起酒坛,就开始倒酒。
两个人喝着喝着,就到了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