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怪不得她爹不要她呢…”声音渐渐远去。
无人多看一眼瘫坐在排水沟里鼻血横流的优然。
待到优然回去,美燕娘已经来告过状了,徐唐氏瞧见优然遍身污渍,又还不曾做饭,气不打一处来。自是一顿好打,还罚她去跪在茅厕旁喂蚊子。
思绪回转,优然抬头见那头孩童们已各自家去了,道旁已经无人。她便再拔了两颗葱也往家去
徐家村一大部分人都姓徐,家家户户基本都是相依而建,后院留做养牲畜,前院则是菜地,晒场。而优然现在寄住在继母娘家也就是徐唐氏,徐家家主徐老汉因在山上拾柴时,与人发生争执,失手将人推下山,那人头撞在大石头上当场去了,徐老汉因此被人扭送到衙门,蹲了班房没两年,染上肺痨一命呜呼。
徐唐氏生了两男一女,老大正是徐大花,老二徐全树在镇上医馆做学徒。成亲后,便接了妻儿一同住在镇上,只过年才回来。三儿徐全阳却尚未娶亲,一来徐全阳生的矮,不足五尺,二来因着徐老汉那事,徐家赔了不少钱地银两,正是家徒四壁,正常姑娘可都看不上他。
现在徐全阳已二十六岁大龄,徐唐氏愁的每日脚不沾地到处找人给徐全阳说亲,现下正准备给徐全阳起新房,这样或许能有穷人家的姑娘看得上。
到了灶房,优然先将红薯从地窖拾些出来,洗净剁碎煮了一大锅,这是猪食。红薯人吃得,猪也吃得。再去后院将踩断挂在树上的樱桃枝折下来,细细摘了这些娇贵薄皮的樱桃,放在一旁簸箕里,用树叶盖上再撒点水。
处理好樱桃,红薯差不多熟了。优然先挑两个白芯的放在一旁晾凉。余下的拌上麸子喂猪。
喂完猪,再揉面切面,优然人小力气小揉的面总是软嗒嗒不筋道,却也无法。踩着板凳给锅里加上水,优然一边烧火一边吃那红薯,晚饭肯定吃不着了,不一定等会怎么挨打呢。红薯最管饱了,可也噎人,吃的急了,噎的优然直翻白眼,赶紧用碗舀了水缸的水大口往下顺。
红薯如若是埋着烧会好吃些,也不会那么噎人。可是那味道也很香,一闻便知,被发现了肯定又是一顿好打。
看着灶孔里跳跃的火苗,优然渐渐出了神。
优然爹李二柱为了还娶亲时欠下的饥荒,外出做工,还真让他闯出了一点名头,不但还了饥荒,还在在镇上典了一个小院子,将媳妇儿子接到镇上同住。
徐大花说是送优然过去给自己守寡的老娘作伴,一个月给徐唐氏一百钱作为补贴。
徐唐氏有钱拿,这时优然已经七岁了也可以帮着干活,何乐而不为。只她嘴上却不饶人,好似优然占了她许多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