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殿。

天还未亮，天地都还是灰蒙蒙的。

透过窗户，远方的旭日隐隐露出头，将周围的云彩染上霞光。看向徐彤精致的侧颜，良久，凤玉动作轻轻的起身。

察觉到身旁人要起身，一晚睡得并不踏实的徐彤，意识瞬间清醒。“凤玉。”

凤玉看向徐彤，他没想到她会醒。

“凤玉，你要去哪？”经过昨晚的一番话，她现在很怕凤玉一离开就是最后一面了。

凤玉知道她的担忧与害怕，轻轻一笑，安抚她道“我有事要处理，就出去一会儿，很快就回来了。”

“不要，凤玉，我怕。”

“乖，我去拿一些东西很快就回来了。”

徐彤不舍，叮嘱道“那，你快些回来。”

“我会的。”

……

“炼制傀儡？”董少卿看向凤玉，手中抛玩着一个红似血的灵果，怎么突然说要炼制傀儡？咬下口中灵果，鲜甜的果肉入口，董少卿的眼睛眯了下。“你要炼哪种的？以真人炼？还是以假人炼？”

“自然是假的！以真人，我觉得”凤玉话未说完，被董少卿打断“真人有真人的好处，假人有假人的好处。真人，是以活人为好，有思考的能力。可若是假人、死人，它们可不具备意识。”

“我打算以自己的灵魂入傀儡的身体。”

凤玉这话出乎董少卿的预料，看向凤玉，“你疯了？！撕裂灵魂这可是化神才可以做的，你若是这样做可知会对你的身体产生多大的坏处！”

凤玉起身看向窗外，太阳被乌云全部遮住了，不露一丝光芒。天下起了小雨，牛毛般的细雨。微风不时地吹过，一如他现在的心情。凤玉“我知道。”

“为何？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董少卿不懂他怎么突然说要做傀儡。

“这事你不要管了！”

“你都说了，要我如何不管？”董少卿讨厌他这话，“既然要以灵魂作思维，那炼制傀儡的肉身，你八成缺少重要的成血木。”

“这个我知道谁有，你就不用担心了。”

最后一口灵果入口，董少卿道“随你吧！”

……

来到凤鸣山。

凤玉站在一处树木花草长得茂盛的地方，在外唤道，“师弟。”

不多久，面前的花草树木陡然消失，出现一个石头造的洞府。凤玉走进去，看到草铺上打坐的师弟，青年容颜，黑发披散，一身黑衣，还是多年前的那模样。

阳光射进，使的空气中的灰尘尽显凤玉眼中，轻轻叹息一声，手中掐了一个净尘术，满屋立马变得干净。

“你多久未出去过了？”

谢逸丛睁开眼，浅棕色的眼睛透亮无比，他没说话，像是听不到。

凤玉知道他寡言的性子，又道“以后多回去看看师傅，他很想你。”

谢逸丛终于开口了，道“他好得很，不需要我看。”

“可师傅很想你。”

谢逸丛再次不语。

“日后，我可能”，凤玉停住，换了句道“反正你多回去待待，白鹤峰的灵鹤你要是再不管，他们可就都跑完了。”

过了片刻，谢逸丛道“温伯现在如何？”

心神一动，身旁出现一个座椅，凤玉坐在上面，“亏你这个举行过拜师仪式的师傅还记着他。当年他还是个萝卜头，如今”话停顿了一下“都与你我一般高了。”

又道“都多少年了！你也该放下了！”

“我知道，可是，还是放不下。”

两人都没有再开口，空气中是安静。

凤玉突然道“成血木你可还有？”

谢逸丛抬眼皮看向凤玉，“成血木唯有炼制傀儡方能发挥出它的最大作用，你要炼制傀儡？”

“嗯。”

谢逸丛面前出现一个全身通红似血的木桩，“师兄不找个活人炼制？”

听闻这话，凤玉唇角勾起，心情愉悦，“会与我开玩笑了，要我找活人炼制，那你这洞府的‘人’为何是木头做的？”

说着，像为验证他的话一样。从洞府外走进一个女人，女人端着茶水，眼睛上遮着一层白绫，从其女人的其余四官中也能看出女人想来姿容不错，但奇怪的是女人周身无一丝人气。凤玉看着她眼睛上的白绫，不解，问道“遮条白绫做什么？”

谢逸丛拿过一杯茶水，看着女人眼睛上的白绫，“看着她的眼睛，我难受。”

凤玉也拿起一杯茶水，“的确，会一直提醒你，她是个木头人。”

……

青殿。

窗边，看着屋外不知哪飞来的蝴蝶，徐彤突然心中一动，停下手下蹂躏团子毛球绒毛的动作。

今日是几号？

抬眸看向凤玉。“凤玉，今日几月几啊？”

“今日”眼睛从书上移开，凤玉垂眸思考“九月九。”

“那快了！”

“什么快了？”

“祭拜家人。”

“元上节？”每到这个节日，世俗之人都会祭拜祖先。

徐彤点头，并不奇怪凤玉身为修士为何会知道这个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