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的一处屋子。
东方破晓,云蒸霞蔚。
暖黄的光线下,温伯五官分明的脸俊美异常,背手立于房檐下,宛如登天的神人。
“应该,好了!”温伯望着天边的旭日久久才轻声道。
……
金色的阳光从纱窗射进屋内,阳光是温暖的,但是对暂时不想起床的徐彤来说,温暖是一种折磨。
徐彤被阳光晒得从睡梦中醒来,看着满屋的阳光,翻了个身继续沉睡。徐彤的头在那头,脚在这头,舒服,宽大的床位让徐彤欢喜。不一会儿,却又开始想念凤玉赤身裸体的怀抱。
他在时,徐彤嫌床位小,想一脚把他踢一边。他不在时,她倒是想他了。
徐彤低垂着眼睛,想起昨夜怪异的事情。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一扑棱一扑棱的。
昨夜,她是怎么了?
那是一种冷,像是在冰天雪地的冷,可是好像又有哪里不一样?
是在和凤玉那个的时候,突然有了的。
她怎么会这样?
想起她偶尔会做的梦,想起幼时那个果子,想起那个英俊的男人。
第一次做那些光怪陆离的梦是在她吃了那两个果子的夜晚。
那个男人,也是为了她所吃的两个果子而来。
他,叫什么?
时间过去很长,她早就对那些年幼时的事不太记得了。
徐彤摇摇头,心中烦躁。
她早就不记得他叫什么,长什么样子。连那个果子,她为什么会吃那两个果子?
一个画面在徐彤的脑海一闪而过。
对了!那个人,那个伯伯,那个被竹子插死的人。
“醒了?”
一道声音将徐彤从沉思中拉出来。
听到声音,徐彤立马拉了拉被子,掩着身上露出的肌肤。
反应过来是凤玉,徐彤扭头一看,眉眼如画。
凤玉一身水青色长衫,外衬一身素白色外衣。一头黑发用白玉绾起,腰间佩戴一块温润的玉佩。
“好一个俊俏的公子啊!”看着温润如玉的凤玉,徐彤心里起了捣蛋的想法,调戏道。
“那是自然了!”凤玉甚是自然地接过徐彤的话,坐在床边,看着徐彤道。
凤玉满目深情地看着她,徐彤红着脸不敢与其对视。
明明他们都已经是夫妻好多天了,她怎么还是会在凤玉看她时不好意思对视啊!
“抱歉,昨天有些用力过度。”凤玉俯身在徐彤旁,慢慢道。
感受着耳旁的温热呼吸声和它带来酥痒感,徐彤害羞地想躲开,可身体却被牢牢困住,只能忍着躲开的想法受着。
可听着凤玉的话,徐彤陡然想到昨晚身体上的怪异,仿佛她现在还在受着那份冷,徐彤心里瞬间没了欢喜。
看到徐彤的表情,凤玉知道了,知道她对昨夜的事并不是没有印象。
一股带着泥土和青草清香的冷风进入温暖的屋子。
身体遇冷的反应,让徐彤不由得向上拉了拉被子,细听,似乎还有下雨时哗啦哗啦的声音。
“下雨了?”徐彤向窗户的方向看去,却只能看到窗纱。
“昨夜便开始下了!雨不大,先穿上衣服我再开窗。”顺着徐彤的视线看过去,凤玉似乎在透过窗户看向谁,神情有些冷淡。
“我去屋外一下。”凤玉又道
“嗯。”
凤玉向屋外走去,‘悉悉索索’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
冷清的长廊上,温伯一身白衣伫立着。
滴滴的细雨映入眼帘,细雨毛毛,悄无声息地飘落着,像是无数蚕娘吐出的银丝。千万条细丝,荡漾在半空中,犹如迷迷漫漫的轻纱。
温伯转身对着脸色似乎不太好的凤玉,行礼作揖:“师伯。”
凤玉不冷不淡地从鼻腔里发出声音“嗯”。
温伯:“师伯――可在怪我?”
凤玉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会儿温伯,视线便转向雨中。
自屋檐流下的雨水“哗啦哗啦”地落在竹板上,溅打起水花。
“不管师伯是否生我的气,温伯都不后悔。”他看得出师伯对徐彤的在乎,他怕师伯心软,宁肯自己忍受阴火带来的痛苦,也不愿伤害徐彤。所以,他自作主张地让徐彤吃了一夜果。而一夜果,一旦人吃了,不论男女都必须与人交欢,才可以解除身体带来的虚脱和欲望。
凤玉叹气,心情复杂地看向温伯,他知道温伯这是为他好,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刚开始时我是有些生气。”凤玉的语气不由软起来。
温伯闻言看向凤玉,后又低下头:“师伯,有了第一次,便不能回头了。仙界千万年来,肯定有能延长徐彤寿命的办法!”
延长凡人寿命的办法当然会有,可是,她不一样。
物极必反,杯满则溢,月盈则亏。
她体内的阴气会随着时间慢慢丰盈起来间接夺取她的寿命,他到时候要该怎么办?
硬生生取出来?怕是还没取出来,她就先……
可是,他又该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