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途中接到彭淳的电话,问她瞿蕊怎么样了,用不用帮忙,夏若珺回绝了。彭淳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她不想麻烦他,何况暂时不想看见他,她用左手摩挲着右手中指上的戒指,缓缓闭上了眼。
夏若珺端着鸡汤回来的时候,瞿蕊还剩最后一瓶液,看见她来唇边露出虚弱地微笑,她却笑不出来,把鸡汤盛出来递给瞿蕊:“我把最上面的那层油都舀出去了,你尝尝味道,很新鲜。”
瞿蕊眼眶忽然红了,看着夏若珺替她忙前忙后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感动,撅着嘴又哭又笑:“珺珺,你要是个男人,我就嫁给你。”
夏若珺叹着气坐下来:“我要是个男人,绝对不会让你受这份罪。更不会让你难过得去淋雨!”
瞿蕊惊异地看着她,似乎用眼神询问她怎么知道的?
夏若珺无言,话题有些沉重,两个人又沉默了下来。
沉默的时候,走廊里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本就清冷的女声更加冰冷,在走廊里说:“魏楠,你别再跟着我,我跟你已经完了!”
夏若珺听见这声音,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这是孟芳婷和魏楠哥?
芳婷姐说的这是什么意思?两个人要分手?
夏若珺对着瞿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慢慢走到门旁,听到魏楠解释着:“我跟楚琦珺根本就没有关系,你对自己有点信心好吗?你总这样的话我也很累。”
夏若珺听到“楚琦珺”三个字的时候,每次都会竖起浑身的刺,她听孟芳婷冷笑,那声音十分瘆人,好像还用手里拿着的药去凿打魏楠,恨恨地道:“楚琦珺绝对不会让你这么累,你去找她好了,反正我跟你是不可能了。别再纠缠我,不然我就报警!”
魏楠哭笑不得地说:“我就是警察,你报什么警?”
“我报警让你手下看看,他们魏大队长脚踏两只船。斯文败类,衣冠*!”
孟芳婷说完,踩着高跟鞋走了。魏楠从后面追着,嬉皮笑脸的声音渐行渐远:“你不是最爱我*的样子吗……”
夏若珺站在门外。忽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浑身冰冷地站在原地,心里颤颤地疼着。
哥哥知道这件事吗?
魏楠哥和楚琦珺有不同寻常的关系,哥哥知道吗?
那是他最好的朋友。魏楠啊,魏楠哥怎么能那样做呢?不仅伤害了芳婷姐,同样也伤害了哥哥!
夏若珺虚弱地倚在门上。脑中混乱的将要爆炸。她应该怎么办,应该告诉哥哥吗?
瞿蕊看着夏若珺失魂落魄地模样,担忧地问:“出什么事了?”
夏若珺茫然地摇着头。下意识地说了句:“你先喝汤。我出去一下。等我回来。”
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她走到走廊的尽头。看着窗外的风景一阵眩晕——哥哥被劈腿了,她满脑子都是这句话。
难怪啊!
难怪每次楚琦珺照顾哥哥的时候都不走心。看见她的时候还会露出那种不自在的笑,她原本以为楚琦珺是家喻户晓的舞蹈家,艺术家不都是这样不食人间烟火嘛。那时她还能体谅。
现在才知道,原来她是心里有别人!
心里住着别人,那还来招惹她哥哥做什么!哥哥那么多年洁身自好,对外唯一认证的女友就是她楚琦珺,她凭什么这样对林圣哲!
夏若珺的手机握在手心里,心里难过得浑身失力,手机都险些握不住,午后的天气变得晴朗,阳光彻底冲出薄云,这应该是重见光明的好兆头,怎么会让她听见这么恶心人的事儿呢?
她懒得翻通讯录,在屏幕上输着林圣哲的号码,心在胸膛里跳的极快,颤抖着拨了出去。
此刻的林圣哲正在开会,林澈从在台上讲得口沫横飞,林圣哲的手机在这时响起,他看着手机上闪动着的“珺珺”两个字,心里软软的,走出会议室接了起来,刚放到耳边就听出她的不对劲。
她虚弱且无助地喊了声:“哥……”
林圣哲的心顿时揪在一起,连忙问:“发生什么事了,慢慢说。”
“我没事,不是我有事。”夏若珺语无伦次地说着,沉默下来觉得自己真是蠢爆了,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试探着轻声问,“你没事吗?你还好吗?”
林圣哲疑惑地沉默着,昨天他们才见了一面,他能有什么事?这种打哑谜般的对话令人气闷,可林圣哲还是耐心地问她:“你遇到什么事了,到底想说什么?”
夏若珺诡异地沉默了,呼吸喷在话筒上,轻声问:“你和楚琦珺最近怎么样?”
林圣哲轻笑一声,嘴边带上自嘲地笑,他接到她的电话担忧地不行,她却问他——你和楚琦珺最近怎么样?
她想要他说怎么样呢?
林圣哲猜想夏若珺一定是听到什么风声,这才会这般担忧又突然地问他,他笑了一下,漫不经心地说:“不就那样。”
夏若珺小小的哽咽了一下,然后捂住了嘴,看吧,哥哥那么聪明的人当然能看出这些事,只是可恶的楚琦珺和魏楠伤害了另外两个人。
上次她去会馆找他,楚琦珺和魏楠在一起谈笑风生,他那般淡漠的样子,她现在想起来还心疼。
他和自己是一样的人,担心身边的人会离开,就不去在意身边人对自己的伤害,以为这样就能守住他们不离开,可是自己心知肚明,那样的人会伤害你更深。
可即便这样为什么还要忍气吞声呢?
夏若珺觉得自己懂林圣哲,所以她才更加心疼他,她轻轻柔柔的声音小心翼翼地传到他的耳朵里,担忧且郑重:“哥,别委屈自己,你还有我呢。”
“你不也是别人的吗?”林圣哲依旧用漫不经心的语调回答,好像全世界都不要他一样,可他的声音里透着坚强和淡漠,似是就算被全世界抛弃都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