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然睁开眼，已经八点半。第一次睡了这么长时间。和顾子卓分手后，整夜整夜失眠，决定去美国后，虽然能入睡，一整晚却能醒来好几次。妈妈去世后，整个人的作息更加不规律。白日偶尔睡一会儿，夜里时常惊醒。

辛然对着镜子摸摸自己的脸，长时间缺乏睡眠导致乌黑的眼圈和深色的眼袋，不规律的饮食导致肤色也不太好。

“起来啦。”辛爸边乘馄饨边说。

“嗯。”辛然走到餐桌前坐下。

辛爸将馄饨放到辛然面前，自己也在餐桌前坐下。

“你昨晚说想和我谈谈。”辛爸舀起一个小馄饨说。

辛然点点头，看着碗里的馄饨，说：“您觉得去国外生活怎么样？”

辛爸放下手里的馄饨，有些惊讶，但很快了然：“你和小顾想出国？”

辛然低下头，说：“我俩重新在一起了，我们决定婚后去国外生活。”

辛爸看着电视柜上的照片，说：“你们去吧，我就不跟着了。”

“爸。”辛然说，“您。。。。。。”

“你先听我说。”辛爸打断辛然的话，“我年纪这么大，英文也不好，去了也没人能跟我聊天。再说这里还有你妈，我怎么可能舍得下她。我去了国外只会给你们添麻烦。”

“爸，没事的。”辛然说，“子卓他也不会介意的。”

“然然，哪有女儿出嫁还带着老父亲的。”辛爸说，“你别担心我，跟小顾好好在一起。你妈生前最担心你嫁不出去，又担心你嫁了人会受委屈，小顾这孩子我见过，是个好孩子。”

“爸。”辛然的眼泪一下涌出。

“我的傻姑娘，哭啥啊。”辛爸擦擦辛然的眼泪，“我这辈子东奔西走，也没好好照顾你妈，现在她先去了，我就在这儿守着她，等到时候我也去了，你就把我们俩合葬，我天天陪着她。”

“爸。”辛然眼泪汹涌奔腾，“您会长命百岁的。”

“傻姑娘。”辛爸摸摸辛然的头，“活那么久干什么，你妈还在地下等着我呢。”

辛然哭的鼻涕眼泪满脸，辛爸抽出纸给辛然擦。

“你怎么眼睛红红的，哭了吗？”顾子卓看着辛然焦急地问。

“没事。”辛然鼻尖通红。

顾子卓更急了：“怎么会没事，眼睛红成这样。”

辛然扑进顾子卓怀中。

顾子卓敞开风衣包裹住辛然，眼前的小女人眼睛、鼻子尖通红，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轻声呜咽，隔着毛衣也感受到湿热的水意。

“别哭了，你哭我就心疼。”顾子卓轻轻拍着辛然的背。

过了好一会儿，辛然慢慢止住眼眶里的泪。感受到怀里的女人不哭了，顾子卓慢慢的说：“外面这么冷，我们先进咖啡馆里好不好。”

“嗯。”辛然鼻子堵着说。

温暖的咖啡厅，顾子卓端着咖啡走到辛然面前，将咖啡递给她。

辛然双手抱着咖啡杯，情绪已经平静下来。

“刚刚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顾子卓问。

辛然看着他：“我爸不愿意跟着我们去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