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人少一半。”程愿说，“更仔细的我没时间实验了。而且我只实验了十个样本，数据有点少，恐怕会有所出入。”

她蹙着眉头，看起来十分不满。

“但是它对血液的欲望十分强烈，这倒是真的。”程愿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起身活动了一两下。

火堆早就熄灭了，空气也冷了些，程愿紧了紧衣服，抽出火机，划了好几下，才闪出丝丝火星，放在纸下，一下子就燃开了。

火堆重新升起，温暖再次回笼，随着程愿重新坐下，这次讨论又开始新一轮分析。

“根据我之前的分析，丧尸成群结队还是有困难，他们对各自的血肉也不感兴趣，除了食物没有什么会吸引他们长途跋涉的，更何况他们脑子已经坏掉了，唯一指挥行为的就是食物和动静。没有食物和动静的事，他们会有两种方式存在，一种是待在原地，坐着或躺着，不消耗体力，一种是四处游荡，寻找食物。”程愿揉了揉疲惫的眼，叹了口气，“如果之前我看到的那个感染者所说属实，那么丧尸很可能已经修复了一部分神经系统，当然不会是全部。”

“这又是为什么？”商枳抛给她一个疑问。

程愿白了她一眼，这个问题她肯定知道，但程愿还是如实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因为不管怎么看，往荒无人烟的森林里走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很蠢的行为，如果这些丧尸修复了全部的脑子还是这么蠢，那么我就要对他们的实力重新评估一下了。啧，以后遇上了也不方啊。”

“总之，遇上丧尸群还是很可怕的。”程愿定下结论，“所以我们才准备走，虽然存粮够。”

“没有人想在那里陪葬，叶飞飞和洛宁那么自私的人，更加不可能。”程愿看了看洁白的天空，这样说道。

商枳没有说话，只是听着她说。

这样的话，可能是这个睿智的女孩子为数不多的真话了。面对洛宁那两人，那肯定什么也不说，面对一般人，也不会多说，说了也惹人怀疑，说不定还惹一身祸。

两人对坐一会儿，倒也算是知音一场。

“对了，你去南城干什么？”程愿歪头问道。

“去那里看一个人。”商枳说。

“谁？”她说的模糊不清，更让人想探究竟。“喜欢的人吗？或者是很重要的人了。”

程愿这样猜测的时候，又忍不住想自己对商枳的印象，总觉得她很神秘，好像什么也不在意，南城这样危险，即使过去这么久，也不会少人的。让她宁愿以身犯险也要去……她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特别到能引起商枳的重视。

“都不是。”商枳说起来极为平淡，“她的丈夫是一名勇敢的交警，曾经为了救我死在了丧尸手下。”

她的话有些凉，倒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很爱他的妻子，临死前将她托付给了我。希望我能代替他照顾一番，可惜当时意外之下进了这林子。便是半年。”

“愿意不顾一切救阿枳的人一定很多，他又有什么特别的呢？”程愿拿起矿泉水，放在火堆上暖了暖，清澈的眸中满是好奇。

商枳被这目光看得一愣，竟然也认真地想了想，才道:“他很真诚，并没有对我有所求，他把我看做一条生命，弱势的一方，所以去保护，除了职业之外，他也有自己的家庭，也不想死。”“没有谁生来就应该对谁负责。他很勇敢，也值得尊重。”

程愿闻言也叹了口气，“是个好人，那就去看看吧。但过去了这么久，他妻子可能早就死了，你别太难过……”

商枳摇了摇头。“对于他的祈愿，我只能尽力而为，至于他的妻子是否死亡，我并没有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