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师傅的说法,打坐入定练的是静心,将灵气汇聚至神识,是修行的根本。
这一练便是十二时辰,中途有不少坐不住的,耐不住饿的学童被师傅要求从头来过,吓得一众偷懒的小心思皆收了起来。
练了三天的入定,师傅便教我们如何引着灵气在周身行走,运行一周天后重聚到神识。而此时,我们的头上皆顶上了一只水杯,若是水撒出了一滴,便又得从头来过。
师傅如此严苛,不少偷懒者轻则被罚扫侧殿,重则逐出师门。没过三个月,吓走好几批意志不坚的顽童,垂头丧气地被各族族长领了回去,侧殿便这样空了一半。
而我,虽没有一丝偷懒,但总是比别人学得慢。常常是大家伙都去歇息了,还留在角落里独自练上个百回。
顷顷这时总会出现,变着法子陪我,我默默给自己打气:“不管是要比别人多练上十倍还是百倍,总有练成的时候,万不能让别人小瞧了去,给娘亲丢脸。”
师傅教了我们六百年,顷顷进步神速,表现优异,让他赞叹不已,而我学得最慢,若不是勤学苦练,灵力怕是全员最微末的了。
这一度让师傅怀疑自己的教学水准,有次散学时,师傅对着我不禁感慨,“不应该啊,周身灵气充足,修炼也勤勉,怎会如此迟钝?莫不是元神有缺吧。”
我一脸惊讶,大鹏师傅果然不一般,不曾探过我的神识,光看便有了这样的推测,眼中流露出钦佩之情。
但是娘亲嘱托过此事切不可与外人言,我赶紧否认,“师傅你说笑了,我们凤凰一族,继承了盘古的强大元神,怎会凭白缺了一窍精魂。”
此言一出,师傅若有所思,“罢了,也是为师言语有失在先,你且去歇息吧。”
刚出了侧殿,便遇见了每天皆等我的顷顷,看来他都听到了,从他的眼神中可知是洞穿了我的心思,毕竟我说谎的样子他最是熟悉。
我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正想砌词解释一番,未料顷顷怒意陡起,“假以时日,定饶不了伤汝元神者!”
我的眼眶顿生一丝灼热,原来想说的话全忘了。
可我并不想成为谁的负累,故作轻松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是凤族族长之女,我娘号令天下百鸟,谁敢伤我?不过是天生娇憨了些,勤勉练习总能补得上。”
说着,我双手作翅膀扑腾状围着他蹦跶着,“有句话叫做笨鸟先飞,说得不便是我嘛。”
卖萌我是有一套的,这不,几下子便把顷顷逗笑了。
过了打坐练气的阶段,师傅开始教我们剑术。师傅说:“剑是所有武器的本源,无论将来你们选择何种法器,皆不过是剑的化形。为了防止你们练剑的时候受重伤,接下来我们用的一律是桃木剑,它所能承载的灵力很是微弱,不易伤人。”
于是,我们每人领了一把桃木剑跟着师傅比划。我很快发现,相较于修炼灵力,剑术学起来得心应手,进度丝毫不亚于常人。
纯粹的剑术与灵力无甚关联,考验的是身体的反应,敏捷,力道和柔韧等特性。而我,在这个领域,一改“废柴”风貌,已经能在午休时挡下顷顷的一招半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