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晚些,暮色垂降却不见颜查散归来,白玉堂不免心中担忧,坐在厅中椅子上,心却如同在火上烤。
他人或许看不出白玉堂内心的文章,只当他是在静坐。可南宫羽纤瞧着白白的表情,便知晓他心中所虑。
南宫羽纤见众衙役们的神色似乎也不太好,难道那个襄阳王真的如此老奸巨猾么?颜大哥出去也许久了,不会是遇害了吧?唉~早知如此多的状况,就该提前让苏苏把一切都讲给我听的………
这下一来满厅的人都心焦如焚,白玉堂实在不安,拍案而起,欲寻颜查散归来。
“你们守住驿馆,若是襄阳王派人来问,便说……五爷身子有恙,颜大人同去看病了。”白玉堂简单交代衙役们,回头看了一眼小家伙,便迈步出厅。
南宫羽纤抢先一步,越过白白直接跑到院中。要是说想一同去,白白肯定又要长篇大论的教育我了,倒不如我出其不意,先你一步。
白玉堂嘴巴微张刚要叫住小家伙,后者风一般打开大门。南宫羽纤可怕白白把那话说出口,避鬼一样快速往外跑,结果迎头撞上一人,抬头一瞧,颜查散已经归来,只是…他面色有些异常。
见大哥无事,白玉堂总算放心,缓步走来。嘴角含笑瞟了小家伙一眼,她的鬼主意是什么,自己怎会不知:“大哥此行可顺利?”
颜查散稳了稳心神,点头道:“还好。”
“颜大哥身子可有异常?可否容纤儿把个脉?”南宫羽纤也不是多管闲事,只是颜查散的脸色蜡黄,着实不好看。
颜查散先是惊奇的看着面前的人儿,随后看向白玉堂,似乎在进行确认。后者微微点头,颜查散才应道:“看来是劣兄不识高人了,不想弟妹竟通医术,如此便有劳了。”
弟妹……这称呼还真是………给力啊!颜大哥一看就是个明事理、通人情的好人!南宫羽纤小小的暗爽了一番,然后笑着将颜查散让到了厅中:“颜大哥请~这里不方便触诊,随我到厅中来。”
出奇的是,白玉堂竟没有反驳,甚至他也觉得这称呼不错,算是默认了。要是平日里定又要说些个,什么不妥啊,有违礼数啊,之类的话,今天竟应承了。
颜查散略显疲态,晃了晃神然后跟随南宫羽纤来到厅堂。
南宫羽纤与颜查散并肩坐在一侧的椅子上,二人之间隔了张茶桌。颜查散将手搭在茶桌之上,身子靠在椅背。
南宫羽纤将其袖口微微往上推了推,露出手腕来,随后将手搭在脉搏处。三指触诊,隐约可感到脉向跳动,只是脉弱且紊乱,虽说不打紧,却也非正常脉向:“过于操劳导致体虚之症,并无大碍,多加休息便好。”
整日整夜的忙于襄阳王的案子,怎么可能不操劳,休息是万万不能,这幅身子大致还撑得住。颜查散抚了抚鬓间太阳穴,将手收回,对着南宫羽纤拱手道:“劣兄的身子还撑的住,奸王未除何以安歇,有劳弟妹为劣兄开个提神醒脑的方子,有劳了!”
“这怎么行,你的身体本就劳累,若是强行醒神,只怕时间一长会负荷不了。这样吧…我开个益气固原的药方,助你调理一下,至少会比你现在好些。”南宫羽纤朝着衙役摆摆手,衙人便将案上的纸墨取来。接过纸笔,南宫羽纤写下药方,后交给衙人,吩咐煎药。
颜查散再次谢过,看天色已暗,众人还未用餐,命人备桌好菜,便让衙役们都去歇息片刻。
三人移步到内室,围在桌前各坐一端,桌上饭菜还未动,酒便少了半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