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也紧跟着洛夕来到她的房间。
一路从前院到回廊,到后院,再到她住的偏殿,洛夕走的比较慢,磨磨蹭蹭约莫半柱香的时间。
他望着那个瘦弱,却骄傲不羁的背影,几次张了张嘴,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叫住她。
而洛夕只是一门心思盘算着到底如何伺候怀里的这只小祖宗,对身后人种种心理活动,根本没有察觉。
一路纠结着回到房间之后,她也终于下定决心。
既然小东西已经滴血认主,如果不给它每日喂食半盏血,它就会死掉。想想,还是有点于心不忍。
算了,就当又结下了一段孽缘吧,每日割点血给它,等长大后就丢的远远的,再也不想看到。
想到这里,洛夕将左手袖子挽起来,露出白嫩的手腕。盯着看了会,突然叹了口气,右手从怀中掏出那把防身匕首……
凌若大惊,眼看那匕首就要刺到白嫩手腕上,来不及多问,一个箭步冲上去,用双手将她的左手腕护住。
“咝……”
毕竟是带兵打仗的将军,即便是还未真正上过战场,这点皮肉伤应该还不至于大喊大叫。
如果他早知道匕首的诡异,就算洛夕死在面前,应该都不会出手了。
没错,他竟然有种噬骨的痛,痛得全身汗毛倒竖,眼泪都快掉下来。
为了男人的颜面,硬是憋成了一个倒吸冷气的抽搐。
“哎呀,怎么刺到你了?”
洛夕望了他一眼,殷红的鲜血很快覆盖他的手背。
男子特有的阳刚体质,使得血液流出的速度很快,颜色暗红,一看就知道比她的血液要有养分的多。
可惜,小雪狐不饮。
明明刚才帮她挡了一刀的凌若,从那双淡然扫过来的眼神中,竟然捕捉到了嫌弃之意。
手背上的伤更疼了,心里很是不平和委屈。他强压住怒火,恨恨的扯出腰间一方软帕,将伤口死死缠住。
“我刚才在救你。”
“管太多。”
洛夕不理会他,继续举起匕首,朝着自己的手腕毫不犹豫的刺下去。
“喂……”
凌若的惊呼和匕首刺在皮肉上的呲啦声,几乎重合在一起。
他望着那道和自己一样,不算浅的刀口,正缓慢的往外渗着血液。
手背上透过帕子沁出的鲜红,还在提醒他刚才那变态的痛,颇具同情的皱了皱眉头。
但,洛夕却是一副稀松平常的神情。甚至还觉得血流的慢了,竟然用力挤压着伤口,眼皮都不眨一下。
凌若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傻愣愣的看着她将鲜血挤到茶盏里,差不多半盏的时候,她才松了口气,转身去找包扎伤口的帕子了。
这个丫头,果然是野的。
“看什么看?!还不是因为你!”
洛夕没找到合适的帕子,只得用匕首将床帘割下一条,胡乱的缠在手腕上。
抬眼撞上凌若那惊诧中带着凌乱的眼神,气就不打一处来。
凌若更气,活这么大,还真没见过如此不讲道理的人,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