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她这个胳膊,以后不能沾水,不能吃辛辣的,不能吃发物,多养一养,等过个几年,就完全没事了,不用担心,人死不了。”老黑说道。
老荆唯唯诺诺点了点头。
老黑又看了看一旁的二英,说道:“反而是你老婆,别看外表不是很严重,我怕受的是内伤,我劝你还是带她去大医院看看,外伤我能管的了,这身体里面有什么问题,我看不了啊。”
老荆唯唯诺诺点了点头。
一个小年轻已经将手臂交给了老叶,老叶从手臂上将那手镯拽了下来,的确像是从墓里拿出来的。
“行了,等这个手镯卖出去,钱我分给大家。”老叶说道。
“行,叶村长办事,我们放心。”村民们纷纷说道。
老叶看了看老荆:“行了,你把那娘俩赶紧带回家养着吧。”
“走了走了。”
很快人群就走的七七八八差不多了。
老荆看着地上那条沾满了泥土的手臂,问道:“这个胳膊,我能拿回去嘛?”
蚊子她妈笑了:“可不拿回去呗,你要是不愿意,我家那狗今天还没吃饭呢,怎么?我拿回去?”
老荆苦笑了一声:“那么我还是带回去吧。”
老荆在村子里混的人缘似乎并不好,即便他哀求了很久,也没有人愿意帮他把荆静和二英搀回家里去。
看着地上躺着的妻子女儿,看着旁边已经被血氤成了血泥的泥土,老荆哭了。
能让一个吊儿郎当没有正事的窝囊二流子哭泣的事情并不多。
这算是一种。
老荆先将那根胳膊带回了家,他并没有进房,他将手臂放在了窗台外,着急去推院子里的平车,还有妻子和女儿在村东,他着急回去搬妻子和女儿,否则还真有可能和蚊子她妈说的那样,让野狗给啃了。
他满脸是汗,着急忙慌来到了公审大会的土地,将还昏迷的妻子和女儿,搬到平车上,慢慢推了回来。
当他回来的时候,窗台上的胳膊已经不见了。
他在院子里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
或许那根胳膊是被野狗叼走了。
一家三口,后来再也没见过那根胳膊。
最先醒来的是二英,她看着残缺的女儿嚎啕大哭。
后醒来的是荆静,她对这个结果很是平静,没有哭也没有闹,什么都没有做。
这件事情似乎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以至于荆静说起来的时候,没有丝毫波澜,她像是在说一件关于别人的事情似得:“我那不起山的爹,一分钱也拿不出来,也借不到钱,过了一个月之后,我妈妈因为内伤不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