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羽桥回答:“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程序员,工作上没有和任何人结仇,别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放火。而我的妻子马舟舟也只是一个幼儿园的老师,平时很照顾那些孩子,和孩子的家长关系也很好,从没有和别人红过脸。你说,除了那些初中生之外,还有谁恨我们家的马舟舟。”
张母拉着闫知著的手,说道:“我们家张羽桥,我儿媳妇马舟舟,那都是老老实实安分守己的老实人啊,他们见谁都是和和善善的,从来不和人吵架。你是没见我儿媳妇的样子,好好的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现在都没有个人的样子了啊。”
张羽桥说道:“一定是那几个人,你们去榆州市第四中学,去找那个教导主任问问,他知道那些孩子是谁。”
张羽桥有些激动,他浑身颤抖着,恶狠狠的说道:“都怪我,如果我多一个心眼,我老婆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怪我啊,都怪我!”
说着,他全身的绷带以我们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变红,一股浓重的炎症味道夹杂着血液的腥臭味充斥了整个屋子。那白色的绷带几乎在一分钟内就全部染成了红色,血液渗到了床上,顺着床单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闫知著连忙喊道:“医生,医生呢!”
随着闫知著的喊叫,一名医生急匆匆的来到了病房,问道:“怎么了?”
张母哭泣着指着张羽桥:“大夫快看看我儿子,我儿子他全身又流血了。”
医生一边招呼着护士,一边说道:“不是让躺着么,怎么坐起来了。身上的水泡又流血了,护士,护士,马上准备新的绷带,准备医用酒精,随时准备给病人消毒。备好备用的血包,如果周身持续性的出血,很可能出现失血过多的情况。”
我看着张羽桥现在几乎是一个血人了,他身上的绷带几乎没有一处是白色的了。随着血液的流出,组织附近的黄色组织液也都流了出来,看起来十分恐怖。他唯独露出来的一只眼睛里面充满了血丝,他的眼神绝望而愤怒。
“找到他们,找到他们!”张羽桥死盯着闫知著,嘴里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放松身体,放松身体,不要用力,不要憋着劲!”医生说道:“你们别站在这里,你们别站在这里,挡住我们救人了。都出去,都出去。”
不由分说,护士已经把我们连同张羽桥的父母都推了出来。我们顺着玻璃门往里面看去,就见撤下来的绷带已经全部被血打湿了。
张母突然跪在了闫知著的脚边,拉着闫知著的裤腿说道:“青天大老爷啊,你们可要为我的儿子和儿媳妇做主啊,把那些放火的小畜生都抓了,把他们统统枪毙了啊。”、
“你起来,你起来。”闫知著赶忙去搀扶张母。
张母“咚咚”磕着头:“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
闫知著连拉带拽,这才把张母拉了起来:“放心,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的,放心。如果有了消息,警方会通知你们的,你们不要着急,最近多陪着张羽桥,尽量不要让他太激动,好好养伤。”
张父搀扶着张母,机械性的点了点头,在他的脸上,满是迷茫和沧桑。
闫知著带着我往外走,他一边走一边说道:“造孽啊。二级烧伤就成了这个样子,就算是痊愈了,脸上身上的烧伤疤痕是留下了。而且马舟舟,姜宗昌父子两个还在手术室里,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去看看吧。”
我跟着闫知著往几人所在的手术室走去,就见一个手术室门口的灯变绿了,手术室门被打开,从里面推出来了一个人,我们远远看去,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姜超雨。姜超雨全身也包着绷带,好在脸上看起来受伤不严重,他两只眼睛睁着,正在手术车上不停的呻~吟着。
走廊里的一个男人站了起来,他跟着手术车一边往我们这边走,一边说道:“超雨啊,我是大伯啊,别害怕,我在这陪着你呢。知道疼就说明没事,没事了超雨,好好养一养就好了,大伯还等着送你去上大学呢。”
我和闫知著对视了一眼,闫知著说道:“看样子,第二个知情人也没事了。走吧,进去问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