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在天上这些年,没有别的爱好,只一样,就是杜康。
本来吾的修为并不是特别高,至少没排在倒数第一,然而离着那仙尊第一位的上仙,却是差了数几十条的天堑。
按照这个程度,在天界混吃混喝混日子本不是难事,可是无奈世间众人对吾意见颇深,然而吾却是搞不太懂他们是怎么想的。
清修的道士和尚,说吾是他们心底的魔障,却仍旧去不了这份执念,最后或看破红尘,或修为尽毁。
凡俗之人对吾大加斥责,然而暗地里却是行尽他们口中的苟且之事。
吾在这天界,没有朋友,没有亲人,自从万物开了灵智后吾便在天界,算是这天界资历偏老的一辈。
然而比吾辈分大的神仙善自然之力,自然不屑于吾这操控情*欲之术,比吾资历浅的小辈,又是斩断三千烦恼丝飞升上来的,自然对在凡间有淫,咳~魔之称的吾敬而远之。
唯独跟吾玩的,只有师父跟他身边的侍童,鱼岺。
哦,忘了说吾的师父了,他有些奇怪,整日不在谷中修炼,只留下鱼岺在谷里给吾做饭,他则四处游玩,偶尔回来,也是对吾严厉有加。
真是搞不懂,既然嫌弃吾,当初为何……为何捡吾回来。
从来都不觉得,吾的师父很厉害,然而魔族叛乱,天界位高权重之人挨个登门请师父出山镇压的时候,吾突然觉得“吾”这个称呼,原来是多么的有范。
“鱼岺……吃饭啦,今天有没有油炸小黄鱼啊?”吾捏着一把折了一半的参差不起的野花欢快地跳进屋子里,“哎呀,师父你回来啦!”
不出吾所料,师父他老人家稳稳地坐在正对门口的太师椅上,宽大的袍子,一丝不褶地垂在半空中,空气里在阳光下飞舞的纤尘,晃晃悠悠地,打着旋绕过了他的衣袍。
吾撇撇嘴,随即在师父抬眼之前换上了一副狗腿谄媚的表情:“师父您看,这是吾跑遍后山摘的野花,徒儿知道您今天回来,特意去摘的,放在您卧室里,肯定很好看。”
拍马屁捧上的野花在此时好巧不巧地又蔫蔫的耷拉下一只。
眼见着师父的白眼就要横过来,吾往前大跨一步,无比顺溜的跪在师父脚下,从善如流的抱住了师父的一只腿:师父您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徒儿真的有好好地学习法术,背诵经文啊……您,您,您可以去问问鱼岺嘛,吾没有打架啊,还有吾真的很乖的,还跟鱼岺学了您最爱吃的煮花生米……”
“乖徒儿,为师爱吃的是煮花生米?”
“吾也学了油炸花生米,炸的时候吾还受伤了,您看……”不着痕迹地使劲掐了自己一把,泪眼汪汪地把手臂递了上去。
当然只有几个小红点了,而且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本应该早就好了,然而吾为了获得师父的同情,特意用术法留了好几天。
“乖徒儿,您能否给为师讲讲,为师不在的这几个月,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先不提为师药园里丢的那颗仙草,池子里少了一条金色的凤尾鱼,丹房里少了几颗活血化瘀的药,先说说东海那几条小龙的鳞片掉的真是让我都看不下去了,南海那边的几条美人鱼嗓子哑的说不出话,只能天天掉眼泪,哭完了想拾起来鲛珠,却发现全都没了。”
“师父您听吾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