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禾领着御医不一会功夫就回来了。
君攸宁此时处理了带血的衣服,坐在椅子上闲适的看书。
“微臣杜仲,参见皇太孙殿下。”
睨了一眼来人:“嗯,起身吧。”接着翻了一页书。
“谢殿下。”
君攸宁头也不抬的问他“孤要的东西可准备好了?”
杜仲忙将盒子里的瓶子拿出来递给李天禾:“这是紫荆三七膏,对于跌打扭伤再好不过了。”
男人头也不抬的吩咐李天禾:“去给太孙妃。”
此话一出,李天禾一愣,与杜仲对视一眼,就连忙办事去了。
杜仲出声:“殿下,听闻您今日受了伤,不如再让微臣给您把把脉。”
“嗯。”
他上前,又听见男子的声音:“回去之后看看有没有什么药物治疗晕眩头疼的。”
杜仲恭敬地回道:“是”。
利用人心,最简单了。
自己的女儿嫁给我,别怪我用她来反抗你。
一次不成,两次必然生疑。
慕修那么聪明,他把话说的不浅显,慕修必然会以为他想要使他们父女生嫌,必定会更加信任自己的女儿。也会更加主动说服慕允九来对抗他,到时候只要自己的女儿略微说一句帮他的话,便会彻底崩裂。
——
慕允九看着李天禾披着月色而来,她不动声色地坐着。今日醒来的时候可着实把她吓一跳,一睁眼就在帐篷口了。书翠解释是太孙殿下送她回来的,她最后的印象就是林子里的打盹。困到不行不行,寻思着迷糊一会。
本来后背就酸疼的不行,可能拉着那厮往后倒的时候不知道擦伤到哪里了。从马上滑下来的时候,感觉五脏六腑都错位了。
“娘娘,奴才来跟您送药了。”他笑嘻嘻的。
慕允九生疑:“什么药?”
“是殿下亲自吩咐让御医准备的药。”主子的心思有时真是猜不透,明明说不在乎人家,还让他过来送药。
慕允九伸手拿着瞧,白玉的小瓶子,看不出有什么不妥。“那多谢太孙殿下了啊。”
傲娇的抬下巴:还算有点良心。哼。
“那奴才先告退了。”
“去吧。”
回到内帐,慕允九就将那小瓶子打开来闻。
一股药味,没什么刺鼻的地方。她又拿来一个小帕子,将药膏往帕子上蹭了蹭。
代云在里面铺床不解的问:“小姐,您这是干什么呢。”
“我不太放心。”君攸宁好好的给她送药?这么好的吗?虽说他从未苛待过她,但是更从来没有如此关心过。
“小姐,不是奴婢说您。您今日也太冲动了,怎么就能请旨去寻太孙殿下呢?虽然殿下至关重要,可是您也不能不在乎自己啊。”
慕允九不做声,把手里的帕子叠好,对着镜子梳头发。
“代云,今日我回来的时候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代云略加思索:“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不过奴婢看到您那般回来,趴在马背上,可真是吓了一跳。”想起方才小姐那毫无生气的模样就后怕。
“后背受了点伤,有点不舒服。”不过,难道是君美人将她弄上马的?知道她后背有伤所以让她趴着?那……
她又看向那小玉瓶。
今日主动去找君攸宁,确确实实又他所说的怕他真的挂,那自己岂不是要守寡?慕修上回字字句句都是针对着君攸宁的,不难看出,她老爹和君攸宁之间绝对有仇,只是不知这仇到底是什么。
慕修将她嫁给君攸宁一定是想要掌控他。
也不知道她老爹到底怎么想的,居然觉得她能控制得了君攸宁。
呵~心中不免轻笑。
这些时日和君攸宁相处下来,他虽然少言寡语,冷冷淡淡的,可是那双眼睛太能藏事。越是沉默寡言的男人,心思也就越深。
她觉得,慕修不是君攸宁的对手。那男人只要与他对视,就会承受不住。更别说黑漆漆的眸子能卷起的风暴,想象就让人哆嗦。
她与君攸宁相处露出的痴黠,足够让这个男人看透她了。
这男人太过于沉稳,她反正是丁点心思都猜不透他的。他肯定会思虑她今日的行为,对于她会更加的疑惑。那么聪明的人,也必定能猜到她所想的,为了不让自己什么时候就被他咔嚓掉,还是决定去寻寻他。不管能不能寻到,总是有她这么一个人情的不是?从她请旨那刻起,就表明了她是中立的,甚至是站在君攸宁他这边的。不管他怎么怀疑,来日有了她今天出去找她的份上,也多多少少会顾忌些许吧。
就看现在她那个不长脑子的老爹跟君攸宁干上的劲头,若是以后慕家因此垮掉……总不能牵连别人。
慕修与贵妃究竟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后宫联合前朝想要把控朝政继而,篡位?
不不不,她赶忙打断自己。
这也太大胆了些。
唉,看看一天到晚的。在这里活着可真他娘的累,好想念她的妈妈,她的电脑,她的小小的“狗窝”,还有肥皂剧,还有小吃。火锅、麻辣烫、冰激凌、烤串、自助……
又不能像在御玺宫和太孙府邸,想去膳房就去了。
这里皇家官家整个的驻扎地,可不能将脸丢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