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不胜防的萧洵昱在阴凉潮湿的密道处紧紧从身后抱住了凤蕴飞。

凤蕴飞正在拨弄的密码的手一顿，心跳不由得加快了些许。

她暗自嘲笑自己不稳重之际，开口问道：“怎么了？”

萧洵昱不做任何言语，只是将脸埋在凤蕴飞的肩头处，嗅着凤蕴飞身上的淡香，带着些许依赖和贪婪，闷闷的说道：“从前是。”

凤蕴飞没有听出来萧洵昱这三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正欲张口问，萧洵昱不动声色的将凤蕴飞又搂紧了几分，声音低沉，仿佛带着他积攒多年的心事，将他层层包裹，关闭，保护的心一层层打开。

里面九曲十八弯藏着各种尔虞我诈的算计，藏着征战多年的愤懑和不平，藏着幼年创伤和对于当今世道的厌恶，还有少年人的豪情壮志，以及到如今都仍然滚烫着的额热血。

乍一看，站在凤蕴飞身后，抱着凤蕴飞的萧洵昱不断的缩小，缩成那个一无所有，干干净净的萧洵昱。

萧洵昱：“以前我的生活，除了打仗就是面对宫里的那些人，皇帝沉迷自己的权利，看不到百姓受苦，满朝文武百官忙着自保和踩践，皇室子弟觊觎着皇位……”

凤蕴飞一时无言，不知道自己短短几句话竟然激起萧洵昱的心绪。

她尝试着开口，却又知道，萧洵昱少有的脆弱展现出来不是需要安慰的，他从来不需要安慰，需要的只是陪伴。

这个高高在上，被奉为神明般的人，站在高处看着人间疾苦，看着各处黑暗滋生，心系苍生却又无可奈何。

“我以为没有人懂我。”

萧洵昱像是将自己的沉疴旧血撕裂开来，流出化了脓的鲜血，刮骨疗伤。

他曾经真的认为没有人懂他，可是凤蕴飞出现了。

那天寿宴上的和着的舞蹈，全场只有凤蕴飞和萧洵昱能够读懂里面的意思，并且配合的如此默契。

全天下，不会有第二首。

全天下不会找到第二个人能够跳这首凤归何夕。

黑暗中，他们彼此看不到彼此的表情，凤蕴飞沉默了足够长的时间，再一次开口，在黑暗中格外的清冽，光是听她永远都淡定的说话，就已经是一种抚慰。

凤蕴飞：“既然这个世界这么多不公，那就彻底打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