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呢?“走进房间便见他一幅魂不守舍的模样。
“过来……”
我被他搂在怀里,好奇得侧身看了看吸引着他视线的桌子,那本足有牛津字典厚的相册摊开着,一个将近八岁左右的女孩站在埃菲尔铁塔下张着没有门牙的血盆大口,笑得灿烂无比。
“你哪翻来的?!”我确实被自己给惊艳到了。
“书柜的抽屉下面。”他随手指了指。
我惊魂未定,稳了稳自己的呼吸,才敢伸手翻看起来,“看了多少?”
“想杀人灭口啊。”
“你说呢?”
“这样吧,你把这女孩的照片全都给我,我好好保管,保证不让第三个人看见,你就不用动手沾腥了。”
“长头发加裙子不适合爬墙……”我看着一张我手捧桂花的照片,不由自主的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
“很神奇吧……我一直记得一些话,却忘了说话的人……”
“是挺神奇的,所以你随时准备爬墙?”他摸了摸我的短发。
“那倒没有,就是印象太深。”
“他是你爸?”
“嗯。这个是我妈妈……”我点点头,“其实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我是真的在想可不可以死掉算了。”
“后来呢?”
“后来就庆幸还好自己没有死。”我转头看他,继而露出一个甜甜的笑,他收了收手,将我环得更紧了些,我低头看着照片里那个冷艳美丽,却没有生气就如同傀儡般的女人,心头抑制不住得起伏。小时候我还看不懂她眼神里装着的东西,现在是明白了,无论周围多么美好灿烂,她的眼里充斥的只有绝望。
“你没有想过原谅她?”
“没有上升到原谅的层面,她没做错什么,人本来就有权利选择为别人活或是为自己活,她有她的目标,她从来就给不了我一个普通母亲可以给的任何东西,我也不会奢望了。”
“不恨她了?”
“也不知道该恨谁,好像所有人都做错了事,但是做错了事就是做错了事,恨,悔都没有用,补偿就显得更可笑了,都这么多年了,我也渐渐想通了,她对我有愧疚我知道,可我到底还是没有豁达到可以直面她愧疚的程度,再等等吧,可能等到我看见她老了的样子时,就会把所有的不甘心都忘了,只记得她是我妈……”
我合上相册,转过头看着沉默不语的他,“你真的不会离开我?即便有一天我会害怕得不顾一切去抓住你让你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或是相反得懒得伸手去够你所在的位置让你转身就可能看不见我,你还会来找我吗?”
“除了第一句,剩下的都没听懂。”
我黯然垂头,祈求或是要求誓言本就代表着你对这段感情缺乏安全感,但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程霖对这份感情的重视,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愈加紧张关于他的一切,害怕那人算之外的天算。变数,劫数这些东西我见得不多,但那仅有的几次也足以让人后怕连连,“程霖,我不知道,我爱你这三个字到底有多重,但是对你,我说的出,我想和你像现在一样,一直到老。”
他轻轻吻了吻我的唇,问道,“你想去奥地利吗?”
我抬头困惑得看着他。
“等你毕业了,我们就去那。”
“毕业旅游吗?”
“毕业结婚。”
我诧异得看向他。
他轻吻我的额头,轻轻扳过我的脸,望了许久,轻轻将唇贴了上来,脸颊的热度互相灼伤着,带着朦胧耳语的唇一寸一寸我耳后蜿蜒,一路向下,小心翼翼印着我裸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他轻轻咬着我的肩膀,嘴里朦朦胧胧说着些我听不真切的话,另一只手带着滚烫的温度熨帖在我腿上,一步一步灼烧着我的身体。我浑身上下没有不怕痒的地方,承受力已达上限,开始在他怀里挣扎,身体不住得往后仰,后背硬生生硌在了桌沿上,又是一阵生疼,他却恍若未觉,攻势越发猛烈,带着朦胧却强烈的欲望的声音低沉柔和,“纪忘言,……我想……要你……”
这句我听懂了,脑海里那羞耻的画面正一点一点变的清晰,我咬了咬唇,视死如归得将他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