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吗?……”
“不重。”
我低下头在他耳边亲了下,双手抱紧了他。
出租车开的缓慢,车里寂静无声,我趴在窗户上,望向校园的眼神被渐渐拉长,直至再也看不见,下意识在程霖的掌心反复划着圈的一只手骤然停下。
程霖握紧我的手,下巴抵着我的头顶,轻轻摩挲着,“这几天瘦了。”
我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脸,“没有啊,肉还在。”
他也笑着捏了捏,“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我真的会被你喂成猪的。”
“我有分寸。”
我光顾着去担心光辰,每天想着怎么让光辰开心点,却没想着程霖每天看见我这样子,心里会是什么滋味,我低头在他怀里蹭了蹭,“我想你做饭给我吃。”
他笑了笑,“行,不过明天就要回家了,你要跟我回家吗?”
我一怔,抬头看了看,知道他是玩笑话,还是没出息得紧张了起来,那句“跟我回家”在脑子里盘旋了一路。
车开的再慢,最终都会到达目的地。这句话是浅浅说的,此时此刻,我终有体会。
敲响光辰房门时,她正在打包收拾一些关于林凡的物品,相片,杯子,一些琐碎日用品,东西不多,但对她而言,收拾起来,十分费劲。
“你来了!”她将手上一个马克杯放在玄关平台上,接过程霖手上的行李,望着我,笑得无比灿烂,“早知道,要这样你才肯跟我住在一起,我早就把他踹了。”
“嗯。”我无奈得看着她。
有人在,有阳光在,她会拒绝掩盖伤疤,因为那伤口太大,根本无法掩盖,她看着它,觉得不好看就多调侃调侃,那触目惊心也会变得理所应当。
“你老婆以后就是我的人了,你不会记恨我哦!”她将我的箱子拉到主卧,转头看向程霖,提醒道。
“不会……”程霖拖长尾音,看着我无奈笑道,“才怪。”
犬系男无法在一个独立既定空间场所无所事事呆得太久,于是,当我拒绝让他帮我们收拾东西之后,他终于无事一身轻得离开。
因为明天就要回家,我只需将行李箱的一部分东西拿出归位即可。
“光辰,你真的不想跟我去我外婆家住段时间?这种白吃白喝,还有免费导游的乡间旅游机会不是随随便便就有的。”这是我第五次向她提出同行的打算,我想让她去个人少风景好的地方散散心,感受一下大自然的美好,想来想去,外婆家就是最好的地方。
“暑假我爸给我安排了些破事,我妈还叽叽喳喳要我陪她一起参加各种三八晚会,我去不了。”
“你什么时候那么听叔叔阿姨的话了?”
“从和林凡分手的那一刻。”
我本是句无心的玩笑话……
这下,忙活不停的手突然没了方向。
“我爸妈早就说过,林凡也该玩腻了……当初要拉小提琴的也是他,玩腻了,丢到一边的也是他,我妈还说,我算是保质期最长的了……”
“光辰,你明明知道林凡不是那样的人!”
“他当然不是那样的人,他比那种人更无耻,更龌龊!”她光着的胳膊扫过茶几,卷曲的长发覆盖在被窗外阳光所覆盖过的透明茶几上,折射出的光朦朦胧胧,黑发却显得异常得亮,且跳跃着不肯停下。
我捡起地上的碎玻璃,观察了几轮,碎得很彻底,没必要修补了。
“我下去扔个垃圾……”
我将垃圾严肃分好类,一一放进了垃圾桶,就在无比沉重拖着脚步准备回去的时候,瞥眼看见了站在远处的两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