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放弃过等一个晴天,也许到了那一天,真的出现那么一个人跟我讲一个关于爱情的古老传说,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很久很久……可是那个从前从前的人,从前从前的故事,到最后是说了一声再见的。
“我以为你会进男厕呢?”景菱见我出来,笑嘻嘻得说。
“我但愿你是在真笑……”我牵了牵嘴角,苦笑。
“从来没见过你这种人……”
“我也没见过你这种人……”
我四处张望了一下,目光停在了面前剩下的半杯咖啡上,于是端庄稳重的操起咖啡杯,快准恨得泼到了她的脸上。
“杨剑不在,你是他的同伙,理应替他接受我的慰问。”
她的惊讶也没持续多久,立马转换成了羞愤,举起她面前的咖啡杯从我的头顶慢悠悠浇了下来,那姿态,仿佛在滋养禾苗。可惜她的咖啡只剩不到几口。
于是……
“服务员,一杯冰咖啡!”
“两位顾客……”服务员端着一张便秘脸,分别递给我们纸巾,“有话好好说……”
“我说……一杯冰咖啡,听见了……吗?”
我挥手示意服务员离开,“没关系,我们开玩笑的……”
我转过头,看着一脸狼狈的景菱,“景菱,你不是想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平常会点哪种饮料,爱不爱听八卦,天黑了走夜路会不会害怕吗?”
“把它擦干净,我就告诉你……”我指指自己的脸。
“你有病!”
“我很讨厌你,无论有没有程霖,我都讨厌你,我本来也不怎么喜欢我自己,可是跟你一比,我觉得自己的那点毛病根本不算什么。就冲你想了解我是个怎样的人,而我不想再探究丁点关于你的人品的问题这点,你就输了,彻彻底底得输了,我让你再泼十杯咖啡,不痛快的人还是你!”
“纪忘言!你个神经病!”
“景菱!我讨厌你!我恨你!你给我滚!滚出我的生活!再让我看见你一次,我就动手,我说到做到!”
她咬着唇,微微颤抖,眼眶开始泛红。
我避开视线,用纸巾胡乱擦着脸。
她起身,捋了捋及膝裙。
“走之前,把你的账结了!”
我的目光跟随她结账,离开咖啡厅,落至玻璃窗外的一处角落。
玻璃窗外人来人往,谈笑风生。
“言言?怎么样?战斗结束了?”仿佛过了许久,光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坐在景菱的位置上,一看到我,便惊呼起来。
“怎么了?那个小贱货欺负你了?!”她赶紧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我。
我摇摇头。
“先回家吧……”林凡见我脸色不对,拍拍我的肩膀。
走出咖啡厅,我让他们先上车,自己悄无声息得走到了一处角落,蹲了下来。
“我也想哭,可我哭不出来。景菱,你一个大美女,这样蹲在马路边哭很容易招来色狼色狗,知道吗?”
“我觉得克莱因瓶挺好的,就是有点贪心过了头,你喜欢这个意象,就别用贪心去保护它,想放自己一条生路的方法有很多,我怕高,所以我不上青天揽明月,你怕黑,大不了天黑了就多点几盏灯……”
回到了光辰的住处,我闷闷着坐到了沙发上,抱腿蜷缩起来。
“言言,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是不是说什么话刺激你了?我弄死她!”光辰坐到我身边,气势汹汹得问。
“我说你别动不动就搞得跟山口组一样,叫你少看点警匪片……”林凡有些无奈。
“我姐妹被欺负了,我不弄死她,我还客气她吗?”
“好好好……你弄,你弄……”
“光辰,她没干什么坏事。”我摇摇头,压制心中那股莫名的冲动,脑中始终绷着一根弦,好像在竭力得找寻着什么证据,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偏过头看向正在挑饮料的林凡,“林凡,你有当时参加优质男生比赛的视频吗?”
他关上冰箱门,有些诧异得看着我,“好像有吧!你问这个干什么?”
“在哪?”
“辰辰录的啊!”他把饮料递给我和光辰,又问,“怎么,有什么吗?”
“我是录了,”光辰若有所思得摸着下巴,突然起身,“我去找找。”
“你是想看程霖?”林凡笑嘻嘻得看着我说,正迎上我的目光,他识趣得闭嘴,转过头,咕咚灌下一大口饮料。
“找到了!”光辰拿着个我不懂的高科技出现了,在电视机前摆弄了好一会儿,画面才顺利出现。
刚开始出现的场面异常混乱,人声嘈杂,镜头摇摆不定,好不容易进入正式表演的部分,镜头却是冲着天花板的,林凡在旁边抱怨个不停,我却听得极认真。
“这又不是你的部分,你急什么急!”光辰有些不耐烦道,她拿起遥控器开始调整进度,不一会儿,林凡拉小提琴的画面出现了。
“停停停!就这了,我自己都还没看过呢!”林凡一副陶醉的样子欣赏着自己的表演。
一曲演奏完毕,轰鸣的掌声骤然停下,全场忽然鸦雀无声。
“怎么了?我记得后面的部分我录得很认真呀!”光辰气恼道。
“嘘……”林凡冲光辰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又转头看我,“下一个,就是程霖。”
我屏息看着屏幕,抱紧双膝的手臂下意识环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