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几年没碰过了,我就是拿着它出去丢人现眼,再说了,小提琴这么不亲民的乐器怎么能比得过吉他。”
“谁说的,你没看过流星花园啊,花泽类可是所有女生的初恋。”
“哼,我还草泥马呢?”他冷哼一声,有些无奈,“你是不知道,对手有多强大,一把吉他,一首《晴天》,再加上一副皮囊,他就完胜得毫无悬念了!”他之前的自恋劲此刻已全无踪影了,唯有懊丧的申诉。
“《晴天》?”
“对啊,就是你最爱的那首,巧吧!”
“嗯。”
“好在你错过了,否则我又得感受一次众叛亲离的滋味。不对,我已经感受到了。”
“有这么夸张吗?……”
“不过,嫉妒归嫉妒,欣赏还是蛮欣赏的,不然也不会成为朋友,他高中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受欢迎?”
“好像是吧……”我深呼一口气,叹完了一整句话,“班草,广播站站长,男女通杀,粉丝一批,领导能力强,做事也负责,成绩优秀,对待同学友好,即使你们根本不熟,甚至没见过几面……”
“我怎么听着不对啊!他有这么完美吗?就没个缺点?”
“当然有,”我有气无力的说,努力控制着声音不要颤抖,幸好神经大条如林凡,根本察觉不出我的异样,“爱捉弄人,爱挖苦人,爱摆布人,好的过于泛滥,容易让人误会……”我再也说不下去了,关上车窗,闭上了眼睛。
“不对啊,我怎么感觉你们好像还挺熟的啊!”
我装睡,只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
我叫山人,山人自有妙计的山人,我不要因为被一段感情抛弃,就自怨自艾,要想让自己振作,我自然有妙计,那就是相信时间,相信它有能力可以让我最终掩埋伤痛,如同远离当初爸爸离开时的伤痛一样。
离开了家,离开了朋友,离开了庇护,离开了依赖,这才发现,已经成人的我,生存技能却几乎为零,甚至不如一个九岁小男孩,天见犹怜啊……
军训结束,正式进入了上课阶段,大一的课排得不是很满,但需要修一堆与专业无关的课程,学分至上,别无选择,我对这一点表示深恶痛绝,好不容易熬到大学,以为很多事情可以自主选择了,却发现原来只是形式主义的东西套上了自由主义的外衣而已。
上午第一节课就是大学语文,可能学校是体谅我们早上还没睡好。庞昀有早起的习惯,所以我们一个宿舍的位置都是她负责的,当然,除了冯浅浅,确切的说,这门课,她压根就没来过。
我和苏爱如赶到的时候,人基本已到的差不多了,从后门望去,一眼就看到了庞昀,果不其然,最后一排,很好的座位,放眼望去,这震撼力不亚于一场大制作场景,偌大的教室里坐满了东倒西歪的人,后脑勺都像是能唱戏一般,本来就是门注意力难以集中的课程,现在更别指望听语文老师哼什么之乎者也了。
我打开语文书,撑着头,看着山水画,还没来得及赶彻底的瞌睡虫半途又爬了回来,我看了看旁边精神抖擞的庞昀,她手捧一本装帧精致的书看得如痴如醉,耳朵里还塞着小喇叭,我不觉哀叹,‘‘你究竟是什么怪物啊?。。。。。。’’
‘‘啊?’’她嚎了一声,我立刻清醒了,周围的同学都看了过来。
‘‘你能不能小声点啊!’’我拔下她右耳的小喇叭,作着嘘声的手势,又听到小喇叭里传来的阵阵噪音,我忍不住好奇轻轻把耳机贴上自己的左耳,顿时被音乐声震得耳膜嗡嗡作响,难怪她会这么大声。
‘‘你听的是什么啊?不怕把耳朵震坏了?’’我低低得问。
“beatles啊。”她把另一只耳朵上的耳机也摘下了。
‘‘哦。’’我好像也并不认识几个歌星,我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她桌上的那本书,<<舒婷诗集>>。我虽不了解音乐,对诗歌也没有深切感受,但见能将摇滚神话与诗歌翘楚这么天衣无缝结合起来的创意举动,不得不服,我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很久以后,某个心事重重的夜晚,庞昀才悄悄告诉我,她爱一边感受着摇滚的撕心裂肺,声嘶力竭,一边感受着诗歌的雅韵清新,抒情人生,她爱这种外在,内外同时被命运夹击的感觉,像膨胀,又像压缩,感觉达到了超脱物质的精神。
“言言,”爱如收起了散落在桌上的扑克牌,魔术占卜什么的是她的最爱,她拍了拍我的手,“下午我们就去买坐骑怎么样?”
“啥?”我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