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手机的事,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两清了。”我看着成林,认真得说。
他不语,只是笑着再一次看向蚊子,蚊子被盯得发毛了,愣愣得说了句,“言言,我看我还是先走了,学校离这也就几步路,你认得得哦?”我还没反应过来她的叛徒行径,她便脚下生风一溜烟离开了。
“你……”我拉长脖子,看着她的背影,简直难以置信。
“别看了,走远了。”成林又悠然得坐回了椅子上,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
“你和我还有什么要谈的!”我客观陈述,当然带着点郁闷和不解,还有对蚊子同学这种事不关己,拔腿就跑的行为的不满。
“让我想想。”他一如既往的悠闲,居然闭起了眼睛,这让我有种感觉,似乎是被耍了。
“成林!”我有些生气了。至于为什么,可能是气自己不争气,总是不能拒绝他,我似乎是可以不理他,和蚊子一起走的。
“纪忘言,这里是医院。”他睁开眼睛,看着我依然是有气无力得说。
我气呼呼得瞪着他。
“带你去个地方。”他无奈得站了起来。径直走向了诊所小房间旁的走廊里。我犹豫了片刻,还是狐疑得跟了过去。
这条走廊很长很长,尽头有一个木门,他停下了,示意我打开那扇门,可是门锁有些不灵光,折腾很久就是打不开。
“这后面是什么?”我拼尽吃奶的力气去和那把锁做斗争。
“打开就知道了。”他看着我还在同锁头做斗争的手,刚准备伸手帮我,门锁一响,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准备阻止我,一切都已来不及,我兴奋得一推,伴着一声惨叫摔了下去。果然,打开这扇门是需要代价的。
我坐在地上哀嚎,这次光荣负伤的是右脚。我皱眉看着那个离地面有起码有一米高的门槛,害我摔跤的罪魁祸首,怎么会有人这样设计屋子,我郁闷得捶着腿,抬眼就见成林忽然跳了下来。
“你没事吧?”他似乎是要检查我的伤。
我却讶异得发现,“你的针呢?”
“哪只脚?”他恍若未闻,我抬头看了眼门后,输液瓶可怜兮兮得被扔在了地上。
我指了指微微肿起的右脚踝。
他抬手轻轻按了下,我一惊,赶忙把脚缩回。
“怎么了?”他疑惑得看向我,轻声问道,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就不知道这样的语气和表情很容易让人误会吗?要是我把晓舞的话当真了,也不能怪我。
“男女授受不亲。”我感觉脸上的肌肉都在尴尬得抽搐。
果不其然,蠢人就会成为笑柄,听我结巴完一整句古人警语,他忽而舒眉一笑,俊朗灿烂若星光。
“现在说这话,是不是晚了点?”
他低头撩开我宽大的校服裤脚,察看我的伤势,右脚之后是左脚。
“这只脚是好的!”我没好气的把裤脚拉下。
“上次伤到的地方恢复得怎么样?”
“挺好的……”我扒扒自己的裤腿,看着伤处,自从恢复之后,我也很少注意,“就是留了个……洗不掉的记号……”
那些日子在我心上留下的记号恐怕用刀削都削不掉。
半天没听到他吱声,我抬头看他,发现他也在低头看着那道疤,我迅速放下裤腿,“所以,你要带我来的地方就是这里?”
他抬起头看着我,点了点头,同我面对面而坐。
“这里有什么?”我好奇得问。
他有些心不在焉得指了指我的身后。
我转过头,那片我曾想溺死其中的花海以一种几乎一模一样的姿态展现在我眼前,那是回忆与香气的交织,微光与花朵的流连,我不由自主转动着身体,将视线伸远,白色的小花越远越小,最后定在了蓝天画布上,像一群异样的星星,它们既不会闪烁,也不懂照亮,却是那么得明媚灿烂。
面前的景象,夏日里难得的清凉似乎让一切的忧虑与思悔都没有了存在的必要,听蝉声,看星星,多好。我想将这一切都收藏好,连同身后的人,然后,听听命运会说些什么,问问它安排完这一圈之后,接下来,它又有什么打算。
“这花叫什么?”我转过头问他。他像是灵魂游荡一圈刚回来一样,不明所以得看着我。
“不知道。”他耸了耸肩。
“竟然有你不知道的东西?”我促狭道。
他不语,只是直勾勾得看着我,会意一般,笑着点了点头,我有些发毛,看了看周围。
他摘下一朵野花,潦潦草草得将花戴在了我的头上。
我鄙视得看向他。
“纪忘言,说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啊……?”我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是几个意思?“什么……?”
他又伸出手,这次我学聪明了,完美躲过,“你干嘛?”
他的手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并没有收回。
“女孩子不都喜欢长头发吗?”他自顾自说着,将那朵堪堪滑落到肩上的小花拿起又夹在了我的耳朵上,顺带把我散落在脸边的头发也夹在了耳后,这个动作让我瞬间警觉,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心跳越来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