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天色已晚,武静姝站在府院后门鬼鬼祟祟,见守卫松动便走到门口。
只听府卫大喝一声:“何人。”
武静姝尖着嗓子说道:“夫人的汤药吃完了,命我出府去抓。”说着将手里的药包递到了府卫面前。
一股浓烈的草药味儿扑面而来。
府卫皱起眉头说道:“进去罢,进去罢。”
武静姝偷笑一声,沾沾自喜的在府内溜达:“这么容易就蒙混进来了,怪不得拈花来往府内如履平地。”
瞧着府内格外寂静,想着先回房内换了衣衫在去给阿娘请安,边走边想着,今日遇着的那几个人,蓝衣男子是司吏卫攫之子,那施以援手的怕是身份也是尊贵,瞧着那红衣妙人像是个女子,敢直呼司吏之名怕也是帝都什么显贵。
想着就走到了门前,听着屋内格外安静,暗暗松了一口气,刚一推门就见武临渊面色铁青,手里拿着一把戒尺,怒气冲冲的看着武静姝。
绿屏则穿着自己的衣衫跪在一侧瑟瑟发抖。
“胆子越发大了,金蝉脱壳之计,教你学的兵书就是用来糊弄爹爹的吗?!”
武静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垂头丧气的喊道:“不敢…”
武临渊端坐在雕花圆凳上,双目圆睁,拍动着手里的戒尺,喘着粗气,看着垂头丧气的武静姝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
武静姝咽了一下口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颤抖着将草药递到桌上,结结巴巴的说:“阿娘的草药吃完了…我去药铺抓…”
啪!!!!!
武静姝一抖捂住头就喊:“爹爹!不敢了,不敢了!”
武临渊转身离开了房间。
过了良久,绿屏一脸泪痕的爬到武静姝身边一把抱住武静姝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武静姝睁开眼,只见戒尺断成两截静静的躺在桌子上…冷汗浸湿了衣襟,武静姝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心有余悸,若她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那武临渊就是专门治她天不怕地不怕的…
原本是可以赶在爹爹回府之前回来的,都怪那泼皮耽误了自己回府的时辰,深深的叹了口气,从未见爹爹发这么大的火,武静姝心知这次闯大祸了,换好衣衫就去马厩取了一柄软鞭,拿着就往武临渊的寝室走去。
托举马鞭,跪在并蒂堂的门前负荆请罪。
屋内,武临渊面色铁青怒气丝毫未消,一侧的溶月蹙起蛾眉,柔声说道:“是妾身不好,没有管束好姝儿…夫君你莫要动气伤了身子。”
武临渊搂住娇妻叹了口气:“哎,是为夫管教不严,自小太过骄纵于她,才养的她这般放肆。”
溶月倚靠着武临渊,闻声宽慰:“妾身从未见老爷动这样大的肝火,若是姝儿以前出去淘气惹祸也不曾见老爷这般…可是出了什么事…”
闻言,武临渊的眉头锁的更深了,低眉看着怀中的娇妻,她看似较弱却心思细腻,舒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今日下朝圣上召见…”
身子一颤,面色不安的抓住武临渊的衣角:“出了什么事…”
“莫怕,莫怕…”武临渊倒了一杯茶递给溶月。“君上只是寒暄了几句,我们回京已有数月,君上只是问我住的是否习惯。”
“果真?”
武临渊点了点头,随后换来了丫鬟问汤药可否熬好,若好了就命人端来。
沛儿回禀到说是小姐早就命人熬好了,又说武静姝一直跪在房门外大约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
武临渊无奈的叹了口气对沛儿说道:“你且出去告诉小姐,教她回去闭门思过吧。”
沛儿俯身告退。
出了房门见武静姝关切的问道:“阿爹还在生气?给阿娘温的药可喝下了?”
沛儿遣了两个丫鬟将武静姝扶起来说:“小姐莫要在跪了,老爷说…”
“阿爹说什么?”武静姝拉住沛儿的手焦急的问道。
“老爷说让小姐回去闭门思过。”
武静姝泪眼婆娑望着屋内。“阿爹还在生气…”
沛儿拭了去武静姝眼角的泪痕心疼的说道:“小姐莫哭,老爷也是一时气恼,过了些日子小姐说些软话哄哄就罢了,莫要伤心了,奴婢送您回去吧。”说着将武静姝搀扶着送回了绣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