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可以吗？那让你留下来也可以吗？

楚澜清张了张嘴，内心强烈的渴望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但到最后，却还是咽了下去。

他摇了摇头，唇角微扬，却带着一丝苦涩，低下了头。

师傅说过，苏月寒非池中之物，终有一日是要离开的，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可为什么......听她亲口说出来，心却还是那么痛呢？

苏月寒叹了口气，接过楚澜清不自觉倾斜的碗，从怀中拿出一条带着赤色金纹珠子的吊坠，放在楚澜清的手中，又握着他的手轻轻合上。

“澜清，这是炼羽阁的信物，如果有一天你有需要，就将它交给山脚下那间茶馆的老板，他会帮你。”

手中的珠子尚存着苏月寒的余温，楚澜清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声音淡淡道：“知道了。”

面对他的冷漠疏离，苏月寒有些无奈。

他少与外人接触，同自己相处几天却又要分别，重回没有朋友相伴的孤独时光，态度冷漠亦是人之常情。

可如今，她也只能如此了。

房间内，楚澜清握紧手中的坠子，指甲扣入掌心而不自知......

次日午时，雪竺回到了凤临山，看那少女出门迎接，却不见自己宝贝徒儿的身影，略略有些疑惑。

见雪竺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她，苏月寒颔首道：“这两天发生了点事，澜清他不太舒服，不知前辈可否同我单独聊聊？”

“哦？”雪竺皱了皱眉，略带疑迟但还是领着她到了一处僻静之地。

“说吧，你有何事？”雪竺语气不悦道。

“前辈，我想知道澜清的眼睛失明的原因，还望前辈如实相告。”苏月寒语气诚恳，虽是请求却也透着坚持。

“你问这个做什么？你都知道些什么？”听见她这样问，雪竺瞬间警惕起来。

“前辈恕罪，今日我便要离开，此时问清楚也只是为了对症下药，为澜清复明之法。”

楚澜清的眼睛不是天生便不能视物，这事是仙芷白鹿告诉她的，但更详细的事，还是需要她向雪老前辈询问。

“老夫一身医术，医治的病千千万万，想尽千百种办法如都无法为清儿复明，你又能去哪里寻得医治之法？”雪竺无奈道。

“前辈放心，只要您能告诉我，我便是倾尽一切也定会祝澜清重新复明！”

午后。

苏月寒在雪竺阴晴不定的目光下道了歉便辞行离开，自始至终，楚澜清都没有再出现。

雪竺敲响楚澜清房间的门，道：“清儿，她走了。”

“师傅，我知道。”小木屋内传来楚澜清闷闷的声音。

“你......”雪竺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他大概能猜到，自己这不谙世事的徒儿怕是动了真心。

雪竺刚准备推开门，那扇小木门便从门内推开了，入眼的，是眼睛依旧无神，眼圈微微发红的楚澜清。

“师傅，我想下山。”

刹那间，雪竺内心有些忧喜交加，喜他终于肯卸下心防接触外人，忧却是担心他陷入情网无法自拔......

这命中注定的相遇，究竟是缘还是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