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一条简单的辅助线,便能精准的算出她心里的答案。
他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对她说:“我明天要去上竞赛班,你可以去和纯美玩。”
唯一不变的,是他的声音永远带着那股令人心安的魔力。
顾漪从说第一句话开始就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她说出来的原因只是想让顾溪明白,他们之间谁缺了多少主动与被动。
她的主动从来不被采纳,他的主动她都是满口答应。
心里头给他记上一小笔后就拿出手机给纯美发短信,舞蹈课上完后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她们想不出好的主意,唯一的就只有爬山。
她来爬莲花山没有跟顾溪说,因为她知道他会忙到抽不出时间来给她发一条短信。
莲花山脚那崎岖向上的阶梯旁有个供人休息的小凉亭,而凉亭里那位比着二字手势的女人旁边还站了两个人。
虽然纯美的大半个身影已经把他们挡住,虽然纯美一直拉着她往另外一条山路走去,可是她依旧看得清清楚楚。
顾溪和郑初一。
他们之间什么时候需要用到谎言的,当初说好的只要对方出现喜欢的人时就主动放手。而现在在谎言被揭穿时她是应该跟电视里的剧情一样冲上去给一巴掌然后昭告天下面前这对是‘狗男女’,还是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回家躲进被窝里抹眼泪告诉一遍遍的自己:有内涵的人都是不屑于泼辣风格。
“纯美,我忽然不想爬山,我想吃麻辣烫。”
她们转而去了小吃街新开的那家麻辣烫,两人点了大堆吃的,还加了麻辣。
去他么的叮嘱,唯有吃才是公道!
她最终还是选择了鸵鸟回应方式,只是没有回家躲被窝里抹眼泪。她被辣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整个人像麻辣烫一样,赴汤蹈火、把伤心和辣粗糙的搅在了一起。
最后麻木的分不清到底是因为辣而流泪还是伤心得想哭。
纯美一边吸着气一边说:“还是吃自助火锅划算些,一百多可以吃个尽兴。”
最近火锅店里新推出一款鸳鸯锅备受欢迎,纯美没想到顾漪今天可以吃那么多所以就没去火锅店。
“去哪都无所谓,这顿….我请!”她辣得舌头发麻,咬字有些不清。
纯美向老板多要了几包纸巾背着,她们脚底下的垃圾桶里都是一团团白色的纸巾。
如果说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那么失恋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痛快的经历了。每个失恋的人都要经历一场人生历练。
顾漪卷着舌头一字一句的说:“纯美,我感觉我下凡历劫回来了。”
她被辣得刺激到了大脑神经,往事的一幕幕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重复倒带了一遍。从顾溪无头无脑的追求到自己一股脑儿的答应,像极了一场赴汤蹈火。没有什么讲究的心动,只有一场粗糙的独角戏。
纯美抽了张纸巾擦着眼泪说:“恭喜你修炼成仙。”
“哈哈!”她含着眼泪笑道:“我想这会是很狼狈的麻辣仙。”
“哈哈!”纯美跟着她一起笑。
这个麻辣烫店是新开的,因为没有放置冰柜,两人受不了心中的燥热又倒隔壁点了杯奶茶回来喝,冰和辣一起吃实在太爽,心中的燥热就需要冰块来压制。
“许久都没有这么痛快了。”纯美望着她说。
这种痛快难以言喻,顾漪泪眼婆娑的看着她,纯美的表情有虚有实,让她有些难以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