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李言昱,他的眼神自信坚定,全然不是七岁小孩的眼神。
我点点头:“也好,便由皇帝与钟小姐合奏一曲吧,钟小姐不会再不愿了吧?”
钟幽然咬着牙俯首:“公主说的哪里话,这是……这是幽然的荣幸。”
“那便再好不过了。”我起身回到座上。
我抬首便见对面的郑言饶有兴致地看着李言昱,就连柳晤歌也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小小的身影。
相比钟幽然拖着步子到琴座前,李言昱倒是笑得十分开心,仿佛只是一个孩子的乐趣一般。
待他二人都坐正之时,李言昱笑嘻嘻地看向钟幽然:“钟小姐,请。”
他的手指抚过琴弦,顿时令人耳目一亮。
钟幽然立马跟上曲调,两琴的琴音无差,却因着二人的琴艺以及心境不同完全令人如临两处之地。
李言昱的琴声,时而缓慢如细雨绵绵,时而激进如大雨磅礴。
从他的琴音之中,得以见山水如画,亦得以见千军万马。
而钟幽然的琴音,晦涩绵软,大有跟不上李言昱之势,仿佛是个沙漠中拖着最后一丝力气的行者,令人倍感焦灼。
琴技如何,高下立见。
底下逐渐也有了些议论之声。
一曲高山流水结束,李言昱拱手:“钟小姐,承让了。”
而钟幽然却面色难看,愤恨地起身归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