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想不想,也不是能不能这样卑微又显得模棱两可的问法,喻清寒似乎笃定了,她会答应。
在她杯中添满茶,荣恬幽幽叹息一声,“是了,我忘记三小姐跟我一样,是个可怜人,不过三小姐比我幸运,你身后还有温家支撑,可当年我荣家灭门,被荣家坐累嫡亲家族数不胜数。”
“狡兔死,走狗烹,你以为如今名声愈发壮大的温家,能让明宗帝忍到几时?荣娘,你很聪明,唯一的弱点便是顾虑太多,而我喜欢未雨绸缪,然后先发制人。”
喻清寒说着,握起茶杯,抬手顺着桌沿倾倒下去,抬眸认真而坚定地看着荣恬,“我以茶代酒,敬你荣家。”
“三小姐,你……”荣恬一时凝噎,半晌后发出一连串的笑声,“罢了罢了,我让三小姐见个人,出来吧。”
话音落,一直藏在屏风后那人现身,恭恭敬敬喊了声,“小姐。”
“萧燃,你怎么在这?”喻清寒惊讶。
萧燃和荣恬相视一笑,“有件事,属下一直没告诉您,当年是太师将我引荐给大将军的。”
“所以你们是旧识?”喻清寒问。
萧燃点头,说得讳莫如深,“追随大将军之前,我曾在荣家待过一段时间,那时荣恬还未进宫。”
这段渊源,喻清寒还真是不知,不过看萧燃目光时不时就柔和落在荣恬身上,想必两人也是有故事的。
“抱歉,三小姐,方才所为只是小小试探,望见谅。”荣恬面露歉意。
喻清寒不甚在意,“无妨。”又对萧燃道,“萧大哥也坐吧。”
那晚他们夜谈后的第二天,萧燃便离开陌上阁,找来风月小楼纯属巧合,小姐让他找秦羽军旧人,他一时不知该从何处下手,便去淮阳城最热闹的酒馆打听,问来问去不知怎么的就提到风月小楼,萧燃心生好奇便想来看看。
这一看可不得了,习武之人做事总是简单粗暴,虽说风月小楼没有一百两进不去,人萧燃却压根没想走正门,进去之后发觉,这风月小楼的格局似乎有那么些似曾相识,又探听到这儿的老板娘叫荣妈妈。
心中隐隐有了猜测,直至见到真人,萧燃才确定,风月小楼的荣妈妈便是当年的荣恬。
“三小姐,秦羽军旧部,有一部分人在我这里,不多,只有三十多个。”荣恬没打算瞒她,“你父亲死讯传入城时我便意识到事情不简单,这种直觉太熟悉,我开始怀疑,时隔多年,明宗帝是否故技重施,像当年对付荣家那般陷害秦羽军。”
“你怀疑是对的。”喻清寒附和她。
荣恬点头,“没错,所以我费心思找到他们,问明真相,他们说漠北王并无反叛念头,且自始至终,没有探查到漠北军出兵的消息,这明摆着是一场针对秦羽军的阴谋。”
“当年的荣家,现在的秦羽军,哪个不是双手捧着将那人送上宝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