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前的温兆良,下巴有一小簇白色胡子,年过六十的老人,却是一副精神矍铄,义正言辞的模样,他目光锐利看向与自己有五六分相像的孙子,“濡冰,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在君谦阁温书吗?”
温砚之性格不似祖父,而是随了他父亲的儒雅,和母亲的温和,做事稳妥,年纪轻轻便才华横溢,不过温兆良却不许他入仕,如今温家在朝的,也就只有温兆良,和他的两个儿子,温居,温亢,孙辈里要么是如温砚之这样暂时闲赋在家,要么就像温镜之从商。
温砚之恭顺行了礼,对着自家祖父那张威严十足的脸,竟一时有些说不出口,可为了喻清寒,他还是咬了咬牙说道,“祖父,孙儿今日是为小姑的女儿喻清寒而来。”
温兆良当即变了脸色,手中的毛笔一甩,面色阴沉发黑,他不客气地开骂,“混账,你小姑哪来的女儿,喻家的人,与温家没有半点关系,滚出去,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件事。”
温砚之虽然有心理准备,可当面对自家祖父的怒火,还是有些发怵,有些想打退堂鼓,可不知怎么,突然闪过蓝若方才满是泪水的脸。
喻清寒是小姑唯一的女儿,如今危在旦夕,于情于理他都不能见死不救。
温砚之想到这里,心中那一抹惶恐顿时消散,缓缓跪下去,面容坚定决绝,“祖父,无论您是否承认,喻清寒她始终是小姑的女儿,身上流着一半温家人的血,更何况,她如今处境危险,孙儿不能坐视不管。”
温兆良端坐着,对于温砚之的话,心头划过一丝异样,喻风秦死后,他并非没想过那孩子的现况,可终究是过不去心中那道坎。
“温濡冰,她究竟发生了何事?值得你这么豁得出去?还有,你是怎么知道她如今处境如何?”温兆良在朝为官多年,早已练就宠辱不惊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