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将军在天目呆了不少时日,可想过回逍遥看一看?”江临安不经意间般的问道。
“主上让我留在天目,为的就是若有一日逍遥统一了天下,我也可以帮上一忙。”吴蛟喝了口茶,道。
“是吗?”江临安眼神似有似无的落在吴蛟身上。
“不知你与我说这个干什么?”
江临安笑了笑,执起一颗白子,道:“有些时日没回去了,不禁有些想家而已。”
自是天阙出来的人,逍遥就是他们的家。
吴蛟看着他有些愁念的眼神,心道:终究是年轻人,想家是自然,距他离开逍遥已经二十五年了,说是想念,年轻时也会有,不过如今已经淡漠了。
“不知吴将军可还记得逍遥是什么样的?”
吴蛟被他这么一问倒是有些茫然,不过还是尽可能回想,可终究是徒劳。
“二十年有余没回去过了,连什么样都忘了。”吴蛟叹了口气,敲击着桌面。
“无妨,就连我也有些记不清了。”江临安附和,可他说的话却是谎话,却一点都不脸红心跳的。
窗外,有锣鼓敲击的声响,吴蛟慌忙起身,道:“已经这么晚了,我也该回去了。”
他整理了下衣摆,对着江临安作了一辑,便离开了。
江临安自然也回了个礼,待吴蛟走远了,他才起身看向树上栖息着的乌鸦,笑了。
随后目光落到一旁的棋盘上,明明已经分出胜负的棋局,却因着江临安的一颗黑子逆转了局面。
置之死地而后生,倒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他一下子打翻了棋局,黑白两子散落在棋盘上,交错复杂。
“吴蛟啊!吴蛟,要怪就怪你自己选错了路,明明有路不选,非得选一个必死的结局。”
第二天大早,李重九就从桌上醒来。
怪不得他觉得有些冷,大冬日的睡在这儿,不冷才怪。
他四下寻了白落,不在院外,想必在云辞的房中照顾。
“哟,醒了?”温止陌从房中走出来,看着李重九孤单一人的身影打趣道。
“嗯。”他回答道,看了温止陌的手臂,想着那伤也快好了,便问到:“你的伤怎么样了?”
温止陌倒是撸起袖子,白色的纱布还缠着,不过相比较之前,倒是没那么可怕了。
“快好的差不多了。”他放下衣袖,突然听见门外有人,而且是很多人。
“有人来了!”李重九和温止陌都警惕起来,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门口,通伯的身影却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行了一礼,道:“大人,有人想要见你,他们说是奉了皇帝的命令来迎大人进宫。”
李重九和温止陌听通伯这样讲,倒是微微放下戒心,不过还是不能太大意。
他们走出门外,见为首的是一个身着盔甲的人,他骑在马上,阳光照着盔甲闪闪发光。
“哪位是天目知府?”开口的人坐在马上,俯视着众人。
应该是做惯了将军,所以心里便觉得高人一等。
云辞坐在床上,白落守着她,时不时地递上一口茶。
“外面发生了什么,我听得动静挺大。”窗户是纸糊上的,外面隐约有人来回走动,不想引起注意都难。
“我出去看看。”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云辞抚了抚额头,低头似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