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街是凰吉城里最长最繁华的街道,它处在这座城中心交汇的位置,四通八达,人员众多。
而言家剩下的三家店正好都在这条街上,而那家钱庄也在这条街的尽头,在一棵很大的银杏树下,每到秋天就变得金黄金黄的,阳光一照射就像金子一般闪光发亮,好看极了。
天水街上第一家店是一个古董书画店,第三家店也是一家古董书画店,这两家店的老板是一家人,丈夫守一家,妻子守一家,可这家的丈夫有些小好色,每个进他店里的稍有姿色的女子都会被他调戏,但他长得不赖,加上对女人在银钱方面从不吝啬,所以好些女人也愿意与他“打打闹闹”,可偏偏他的妻子又是个有脾气的,她清楚自己老公那好色的秉性,所以天天就想着要抓她老公的奸,要抓奸就得跨过中间那家不属于他们家的店。
而中间那家就是言家的银楼,有家银楼横亘在中间,她抓奸就不那么顺利了,常常是她还没走到,丈夫就已经清理打点好了一切。所以她几乎每次都是失望而归的。
言知语第一次走到自己家的铺子来,第一次来便是来了这个银楼。
言知语只从银楼走过,她没有进去,她抬头看了看银楼的招牌——望月轩,烫金大字略有些陈旧,昭示着它应有的年份和历经过的岁月。
“夫人,进去看看吗?”心儿问。
言知语摇了摇头:
“不了,现在生意这么好,他们现在一定很忙,我们不要进去了,在外面看看就算了。”
正说着,古董店的老板娘又从她们身边小心翼翼的擦过去准备去捉奸了,因为她刚刚在二楼上看见有一个扭着腰的少妇进去店里面了,看那样子就骚得不得了,年轻漂亮的老板娘在心里厌恶的“呸”了一声,她最恨这些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言知语好奇的看了她一眼,只见她躲躲闪闪的溜进她丈夫的那家店里去了,言知语笑笑便往前走去。
还没走几步呢,就听见第一家银楼里传来女子大吵大闹咆哮不已的声音,街上的人群像是流水一般立马围了过去开始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言知语转过身隔着重重的人群隔着攒动不息的人头看见古董店里原本年轻英俊的老板捂着哭丧着的脸被怒气冲冲的老板娘拎着耳朵走了出来。
老板英俊的脸此刻也是在英俊不起来了,只能扭曲着脸被老板娘拎着耳朵走出来,一到大街面上,老板娘一推搡,老板便毫无反击之力的被推到在了地上,腾起一片尘雾,手掌在地上也擦破了皮血迹斑斑,裹着泥灰,看着又疼又难受,那红利利的伤口就像是伤在自己手上一般,言知语猛的将手握在了一起,倒吸了一口凉气。
老板娘气得发抖,双颊绯红,可却莫名觉得她此时很是好看。
老板娘颤抖着手指指向趴在地上的老板:
“你永远改不了你偷腥的毛病是不是?”
老板娘瑟瑟发抖,眼中流露出无比的愤怒,可言知语却知道,她眼中更深的却是凄凉和痛苦。
言知语苦笑了一下这么年轻美丽的妻子依旧留不住这花心丈夫的心。
花心的丈夫……言知语转个弯想到了秦恪,她也常常因为一些事转好几个弯想到他,只是秦恪不似这个老板这般让人将他的耳朵扯住,没有人会去,也没有人敢去,一般人看着他的眼睛都会全身发抖,更何况去拎耳朵,拎秦恪的耳朵恐怕比去老虎口中拔牙还要困难。
而言知语,她也永远做不到像这个老板娘那般,怒气冲冲的拎着自己丈夫的耳朵然后把他甩在大街上,她做不到那样的怒气冲冲,也做不到这般大胆和洒脱。
老板娘渐渐的哭起来了,但她仍旧是骂骂咧咧的质问着老板,老板也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任由她责骂。
看到这,围观的人群便渐渐散开了,因为这种戏码他们已经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
言知语也在心儿的催促下朝前走去了。
天水街上还有一家很大很豪华的妓院,此时正值午时就有好几个姑娘在门口揽着客,她们穿着薄薄的轻纱,一脸媚笑,甜甜的朝着路人抛媚眼,用一种嗲得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喊着:
“客官,快来呀!”
而这家妓院的两边就是言家的绸缎庄和酒楼。
言知语皱眉:
“会什么会把店开在这种地方?”
心儿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悄悄回答说:
“夫人,我听阮叔说,当年老爷把绸缎庄和酒楼开在这里的原因……”
心儿更加凑近了些说道:
“是‘饱暖思**’,老爷说,那些游手好闲的富家公子哥就喜欢送青楼的姑娘们一些锦帛绸缎呀,金银翡翠什么的,呐,所以我们的银楼也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