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明白老张要说什么了,有人把毛小江和张科科同居的事告诉老张了,可是并没有告诉张科科是和谁同的居,所以老张以为是和我,但好在老张还是打心底里承认我这个女婿的,没办法,只能怪我太优秀,而且老张自己也是男人,知道几乎每一个男人的心愿就是在有女朋友后抓紧时间同居,所以此时的他并没有提着一百米的大刀来砍我,而是提出了一个更为成熟的解决方式,那就是让我和张科科订婚。
所以我觉得我很有必要跟老张把情况说明,不然莫名其妙的背个黑锅:“叔叔,不是,张局长,您听我说,我吧,从高中时候就喜欢科科,但是当时她太优秀了,您和阿姨教育的太好了,所以我跟其他的男生一样,都是偷偷地喜欢着,到了大学的时候,她倒是谈了几次恋爱,挺不顺利的,但实话实说,还好有我在,每次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都陪着她,而且在我的监督下,她从来没有做过任何越界的事,可是这次,科科找了一个男朋友,可这个男朋友不是我!”
老张听我说完,脸都绿了,脸上的表情复杂哀怨,这个表情,才是正宗的当一位父亲知道自己的女儿被猪拱了之后应该有的表情。
“什么?不是和你……你俩……那她是跟谁?”老张迫切的想知道情报。
“叫毛小江,是我和科科共同的朋友,我们都认识,也是认识好几年了。”
“不行不行,我坚决不同意!什么情况嘛,这是搞什么嘛?多长时间了?”
“不清楚,不过最多一个月,我也是刚知道!”
老张坐在沙发上,一脸的生无可恋:“马骉,你说说你!”
“我……我怎么了?”
“你喜不喜欢科科?”
“叔叔,我当时给科科说我的想法的时候,科科时候她已经和毛小江在一起了,都怪我说的太迟了!”
“不迟,一点都不迟,我给你做主,什么毛小江嘛,我不认的,你放心!”
“谢谢叔叔!我一定会争气的!”
所以,我和老张达成共识,统一了战线,决定为了我的幸福和老张的政策能够落实,同仇敌忾,一致对外。
我没想到老张还有这样的热血,说实话,我已经是很少用勇气和力气去只一个刚认识的女孩了,感觉很累,可老张不一样,当说到和我要联合起来的时候,两眼放光,心态要比我好得多,刚刚反了过来,我一个年轻人,被一个老人燃起了激情。
老张给张科科打电话,让她把毛小江带过来一块吃饭,就是约了老张老排长的那一晚,辛亏我把张科科的联系方式都删了,而且拉黑了,要不然当时她就能打电话过来兴师问罪,最后还给我安一个叛徒的罪名。
晚饭开始了,老张和老排长坐在一起,张阿姨挨着老张,张科科本来是要挨着她妈妈一起坐的,但被张阿姨赶过去了,把我拉到旁边,毛小江看见这阵势,已经是吓得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低着头一个劲的吃饭,偶尔抬起头附和一下老张,而我,在饭桌上除了和老张交换一下眼神,还在忙着看热闹,我看着张科科心里有很大的怨气而说不出来,毛小江的窘态让我心里暗暗发笑,可笑过之后我倒是觉得他挺可怜的,明明是喜欢张科科这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在一起了,还要忍受这般尴尬和审视。
老张和他的排长聊得火热,有时候也把我拉进他们的话题,简单的插几句,更多的时候我在和张阿姨聊,当然,张阿姨并不知道我和老张已经达成共识,虽然看得出来她也并不是很喜欢毛小江,但作为母亲,疼女儿的方式是感同身受的,无论自己的女儿做了什么样的选择,她都是默默地祝福和心疼,在饭桌上,她给了毛小江最大的体面。
最后,老排长喝的不省人事,我和司机把他抬到车上才算完,现在,张家就剩下老张一家,还有我和毛小江两个外人,虽然老张早已将我看成是自己的女婿,但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没有确定下来的事,就不能相信这是真的。
老张醉醺醺的躺在沙发上,看着毛小江不说话,毛小江也算伶俐,看见自己的未来的老丈人喝成这个样子,说了几次告别让老张早点休息的话,但老张没有答话,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坐着。
我刚才也陪老张喝了一点,本来酒量就小,喝了一点便觉得脑袋特别重。
我起身走向柜子,泡了两杯茶,递给老张一杯,看得出来,老张是有话想说,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我坐着坐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第二天醒来后才发现自己在张科科的卧室里,张科科在厨房里和她妈妈在做早餐,老张在书房里挥毫舞墨,没有毛小江的踪影。
我在张家吃完早餐便回去了,老张也再没有提起我俩同一战线的事情,只是在后来的工作中,老张对我格外照顾,有时候说话的时候,甚至能感觉得到他好像对我有些歉意。
我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后来我才知道,张科科和毛小江并没有同居,而是以男女朋友的关系,租了一间大一点的复式公寓,两人一人一间卧室,除了情侣间日常的卿卿我我,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们也就是单纯的室友关系,老张和妻子也在慢慢的试着接受毛小江。
我知道,我出局了。
后来张家叫我去家里吃饭,我都借故婉拒了。
张科科又去民政局找过我一次,只是想加上我们的联系方式,我很爽快的加上了,我笑着说:“朋友嘛,以后常联系,我删你的联系方式,实在是太幼稚了!”
我在私下里找到老张,申请从所谓的单人办公室里搬出来,老张面露难色,觉得有点难做,他带我去了河边,他常钓鱼的地方,我俩坐在河边一下午,交流的很少,闭口不提我和张科科的事,他只是在讲当年在部队上的事,我知道,老张觉得很抱歉,可是没什么理由让我接受一位父亲的道歉,他,何过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