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进来,”娘娘说完,转头同我讲,“你便回去吧,写两幅字明日交予本宫。”“是。”我告退。退下时迎面见明昕进来,我行礼请安,她却无视我径直走了过去。我无言,默默退了出去。
许是出来的时辰较往日早了些,我竟在宫中遇见了太子,躲也不是,我便行礼道:“民女见过太子,太子万福金安。”
太子停住步子看着我,我还记得昨夜他冷漠而失望的语气,不敢有动作,只低头望地。
太子沉默片刻,开口道:“你我关系何时疏远至此?”我答:“太子昨夜同南夭讲,看重南夭了,我想来确是如此,南夭不过一介布衣,先前在太子面前有失礼仪的地方还望太子见谅。”
“你起来,”他说,“昨日是我喝了些酒,又见你如此维护老四,话说的重了些,你别放在心上。”
他又恢复了往常的温润模样,我听过这番话后心中却有些惊讶,他可是太子啊,我又有何能耐让他如此对我?
“太子言重了,南夭何德何能……”
“不纠结于此,近日我叫人去南城取了些竹屋的陈酿酒放在我宫中,送些予你可要?”他成功将我的注意力转到别处。我想起竹屋里那美味的酒来,确是许久未尝过了,此时一想也是馋了。
我连忙谢过他:“南夭谢太子赐酒。”便随他去东宫取了酒。
太子只给了我少许酒。说是这酒极易醉,不能教叫我多喝了,只解解馋便是。我虽有些不甘,还是将酒好好藏起出了宫。
无衣的事务已经繁忙起来了,他无暇再来接我回府,只剩了寻冬每日在宫门口等我。
我嗅了嗅自己周身,确定没有酒味才走到寻冬身旁坐上马车慢慢悠悠回府。回到府中时还未到用午膳的时候,我便遣寻冬退下,闭紧房门,拿起小酒杯喝起酒来。
竹屋的酒还是一如往前的好喝,我喝着喝着就忘了太子的告诫,带我回过神来才发现酒竟已一滴不剩了。我脑中有一个念头:想再去东宫要些酒。
酒的后劲很快就上来了,我感觉头愈发沉重了起来,身体也热了起来,却不是很难受,更像是坠入棉花包裹的梦里,柔软舒服但难以爬起。
我感觉自己就要这样子睡过去了,不能睡在地上,我想着,接着便晕晕乎乎不知后事如何了。
再睁眼,我的脑袋还是有些晕。坐起身来看见无衣正坐在小桌前忙朝务,我向四周环顾了一下,这确实是我的卧房啊,无衣怎会在此办公?
“醒了?”无衣见我起身,放下公文走到我面前,“既醒了我们便来谈谈为何你会睡在这地上吧,还有酒是从何而来?”
“啊?我是想着要来床上睡的,奈何这酒太厉害……”我小心地观察着无衣的脸色,他好像对我喝酒的事情并未生气?
“那这酒是何人给你的?”
“我不能喝酒么?”我争辩。
无衣轻轻皱了下眉,“能喝,但我们谈论的不在此处。”他将我想岔开话的念头打消,再问道:“酒是何人的?”
我犹豫,不知该不该对他说谎,若他知道我与太子扯上关联,怕是又要生气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