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白衣立于悬崖之边,绝望的跪在了地上。眼睛直直地看着那云雾缭绕,深不见底的峭崖。他亲眼目睹了那个身着橙衣,笑起来眼角弯弯的女孩在此陨落。现在的她如同一个凡人,掉下了如此之深的悬崖,又怎能幸免。
白真握紧了拳头,重重的打在了地上,洁白的皮肤上流出了鲜红的血珠,红的有些刺眼。若不是他那时离开了婳瑛,这件事也许就不会发生。悲伤与自责相交,又一拳砸在了地上,鲜血止不住的从皮肤之中溢了出来。又是一拳......为了不让自己流出眼泪,白真便一拳接着一拳的击打在地,殊不知自己的手已是血肉模糊不堪了。
“人总有一死,你又何必如此糟蹋自己呢?”站在白真身后的落云笙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她恨婳瑛,但她喜欢白真,她更不想看见白真为了已经死去的婳瑛而折磨自己。
“是你将她推下去的?”白真闻言,转过身去,眼睛死死的盯着神色发慌的落云笙,势必要将她看出个窟窿来一样。
“对......是我!是我推的......!我嫉妒他!我嫉妒她的一切!更嫉妒她能跟在你的身边!凭什么!?”落云笙激动的吼道,眼角流出两行清泪。第一次见到他时,他还只是个小仙,那时的他已是风度翩翩。而她,落云笙,也早已对他心生爱慕了。
“你倒是毫不避讳。”白真的语气极其冷淡,眼中暗淡无光。原来......这一切的造就者,还是因为他。
“你走吧,别再让我看见你。我可以放你一次,不代表我还会放你第二次。趁我还未反悔,还不快走。”白真的声音不带有一丝温度,也让落云笙的心沉了下去。
“你......保重。”落云笙用衣角抹了抹自己的眼泪,最后看了一眼人,转身而去。
待落云笙走后,白真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他方才出来,是为了给婳瑛寻芜须草。此草药若是服下,三日之内法力定会大增。若是给凡人服下,则会打通任督二脉。给法力散尽的仙人服下,法力虽不会全部回归,但至少也会恢复五成的法力。这样的神草,怎会轻而易举的拿到?芜须草长在无崖之边,且有灵兽看守。而白真为了拿到芜须草,身上已伤痕累累。
“婳瑛......你看我拿到了什么......”白真无力的举起左手,手中还紧握着芜须草。
“这是芜须草......你可以恢复法力了......开心吗......?”白真淡然一笑。他自然知道,这世上,不会有人回答他这个问题了。
悬崖之下。一橙衣女子倒挂在树上,脸上伤痕累累,顺着发丝滴下一滴血,不带一丝生气。青丝长泄,犹如人间之昙花,幽然盛开。树枝缓缓摇晃,似乎就要支撑不住女子的整个身躯。
不远处一蓝衣女子悄然走近,随着“咚”的一声,眼前已出现一女子和一根极粗壮的树枝。琼凌愣在的原地。随后下意识的抬了头,大惊失色。
“这么高的悬崖,姑娘你也算是命好了。”
琼凌小跑过去,扒开压在婳瑛身上的树枝,这才看清她的面容。脸色惨白,血痕累累,但仍掩盖不住那倾城的颜容。
“凡人竟还有如此好看的姑娘。”琼凌不禁心生赞叹。
“姑娘你放心,我这就带你去十里桃林。”说着,琼凌便便转过身,将婳瑛放在了自己的背上,向前走去。
十里桃林。折颜正坐在桃树下细品桃花醉,却被一声呼叫差点呛了嗓子。
“折颜上神!快点救救这位姑娘!她快不行了!”
“快点进来让我看看。”
待折颜看清琼凌肩上女子的容貌时,瞬间傻眼了。这丫头,几日不见,倒是真不安分。
“你在哪发现的她?”折颜与琼凌带着婳瑛来到了屋内,将其放在了榻上。
“就在十里桃林附近的那个悬崖底下。这姑娘命好,掉下来的时候没有直接落地,反而是挂在了一棵树上,但是身上也都被树枝划伤了。谁这么狠心能下出如此死手。显然是要置她于死地啊。”琼凌的声音有些哽咽,叹了口气。外面的世界,让人寒心。
“我看未必,也许是她自己作的呢。”折颜看着婳瑛,心中有些生气却又心疼。这丫头,先是飞升了上仙,如今却又法力尽失跌落悬崖。这到底是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