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剩下他带着五六个卫士护着和仪公主往山上跑,却在抵挡追杀的人时,和仪公主失足掉下了山崖。他们留下了简蜉的命,要他回去跟你复命,许他今后的升官发财。他见和仪公主已经掉下山崖,如若回去告诉你实情肯定是死,便答应了。
再后来,如你所知,他调去了军中,升了都尉。他知道他们不会让他活,所以自请去了西疆,在一次作战时,将自己的铠甲脱下穿到了一个身形与他相似,已死的卫士身上,划烂了那卫士的脸,只身逃到了西风国。”
乐正远听罢,身形一挫,有些坐不稳,喃喃地道:“怎么会这样?我全都按照他们想要的去做了,为什么还要杀阿璃?”转而一双略带混浊的眼,充满希冀地看向心相,有些急切地问心相,道:“那阿璃她后来怎样了?”
心相没有回答他,反而是从衣袖里也掏出了一个荷包。荷包的颜色也很陈旧,跟乐正远手里的那个很是相近,却明显完整很多,能看得出荷包是藕合色的锦段,绣着鸳鸯。心相并未打开荷包,而是直接递到了乐正远面前,说道:“打开看看。”
乐正远动容地看着这个荷包,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接过,摸索了许久之后才打开。
荷包里只有一张泛黄的纸,乐正远抽出后展平,看到上面有他熟悉的字体,跟他自己写的很象,却要秀气些。这是乐正璃写的字,从小是他在教她写字,而她也只描摹他的字。
纸上只有八个字:“戊辰壬戌丁丑丁未”
乐正远看了,心中有疑,看向心相,问道:“这是……?”
心相道:“这是东风国唯一的异姓王,傅氏东诚的生辰八字,和仪公主从他出生之日开始,就希望有一天能交到你手里。”
乐下远听罢,仔细地再次看向那八个字,嘴里叨念着:“戊辰年壬戌月……,我将阿璃送走的时候是戊辰年丁巳月,这中间间隔了七个月”突然他睁大了眼睛,抬起头来看向心相,不置信地问道:“你的意思是……?”
“不是我的意思,而是事实如此。”对上乐正远明显带着惊喜的眼,心相说道:“当年的和仪公主掉下山崖,被树枝挂住了衣带,虽受了伤,却未死。适逢东风国镇守南界的傅将军巡边,救下了和仪公主。和仪公主本也未知自己有孕,是在郎中为其疗伤时方知。
为了腹中的孩子,和仪公主向傅将军说出了真实身份,并请求傅将军的庇护。当时,乐正皇室派来追杀的人仍在南华山附近搜寻和仪公主的尸骨。为防有人起疑,傅将军只得对外宣称是自己在宣德城老家就订下的妻子,姓黎,从宣德寻到了军中,途中失足掉落山崖受了伤。
又因戌边的将领不能带家眷,因此傅将军一边上奏折请罪,一边准备着公主伤好后送回宣德。当时的正德皇帝甚是看重傅将军,并没有责怪于他,还因南界太平,特许他三月的假期,将人带回东都完婚,这在当时的东都曾被当作笑谈。”
听到这,乐正远亦喜亦悲,仍自不肯相信地问道:“那这个孩子就是……?”
心相道:“东风国的人都知,傅将军甚是爱妻,一生只得一个妻子,而黎夫人也只生了一个儿子。”
乐正远听闻,脸现愁怅,喃喃地道:“阿璃是那般地美好,值得有人为她如此。”
心相叹了一口气,道:“据服侍傅老将军的一个老仆所言,傅将军一路照顾和护送和仪公主到东都,途中对和仪公主产生了感情不假。但傅将军是君子,一生虽未再取妻,但待和仪公主始终有礼。傅将军长年守边,偶有回到东都的机会,与和仪公主都是分院而住。”
乐正远脸现惊喜地问道:“当真?他们也是假的夫妻?”
心相点头道:“傅家只有一个孩子,名唤东城,傅将军待他如亲子。”
“这么说,东城是我和阿璃的儿子,那么她就是我的孙女?”乐正远突然指向一直发愣的初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