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休养了两日，杜兰歆的身子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便寻了个机会跟赵明灏说她要回家，以免全伯担心。

赵明灏也没有强留，并且还派人送她回去。

马车停在了巷子外头，君玉扶着杜兰歆下了车，往巷子里走去。只是刚走到清竹小苑门口，便看到杨含谨此刻正站在那里，脸色十分难看。

君玉看了杜兰歆一眼，干笑一声：“杨大哥？你怎么来了？”

杨含谨望着杜兰歆：“我来看看兰歆。”

“那你们聊着，我先进去了。”君玉从前每每见到杨含谨，都会替杜兰歆感到欢喜，可今天，她却觉得有些尴尬。于是便立刻跑了个没影儿。

门外，只剩下杜兰歆和杨含谨二人。

相顾无言。

杜兰歆先开口道：“含谨哥，里面坐吧。”

“不必了。”杨含谨拧眉问，“兰歆，你老实告诉我，这几天你去了哪里？你不必骗我，那日我去平安酒楼，全伯竟问我你在我家住得可还适应？你为什么要骗全伯你住在我家？”

杜兰歆慌忙解释道：“我……我出去了一趟，我怕全伯担心，所以……所以……”

“兰歆，你看着我的眼睛。”杨含谨按住她的肩膀，逼她直视他，“你告诉我，你到底做什么去了？为何你的脸色这样苍白？为何才几日你便瘦了这样多？”

杜兰歆被他如此逼问，急得红了眼眶：“含谨哥，你别问了……”

杨含谨见她这般模样，心下已然肯定：“方才送你回来的，是瑞亲王府的马车吧？你跟瑞亲王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既然已经被他察觉，杜兰歆原本紧张的心情反而一下子就轻松了，她终于再也不用羞于启齿，再也不用隐瞒他了。可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用沉默来表示他已经猜对了。

杨含谨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兰歆，你可知瑞亲王是何人？他是大姜摄政王！又岂是你一个小女子能够接近的？你跟他在一起，只会受伤，你明不明白？”

“我当然明白。”杜兰歆终是忍不住落了泪，“可你也说了，他是摄政王，权势滔天，我又能怎么办？”

“是他强迫你的？”杨含谨的眼中隐隐有了怒火。

杜兰歆却轻轻摇了摇头：“一开始，是我强迫的他。后来的种种，都是我该受的，我认命。”

“所以，是你先招惹的他？”杨含谨心中升起的怒火瞬间就熄灭了，此刻只有满心的无可奈何，“你爱他吗？”

杜兰歆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却道：“我跟他原本就不是一路人。我现在只想离开京城，离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了……”她满脸愧疚，“含谨哥，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

杨含谨已然明白她的心意，一脸痛苦：“兰歆，我只怪自己，没能早点回林州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