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仙仙坐在床上，当起了许小南的知心姐姐。

“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缺了。对未来也不用担心太多。”

许小南认真地看着赵仙仙，“妈，我想我的叛逆期已经过了，我想法越来越保守，和你一样。”

赵仙仙看着冰冰，“这，问问你家大姨妈的看法。”

冰冰刚洗完澡，头发晾在肩上，她有一种躺着中枪的感觉，发愣了一下，连说，“啊，对啊。但，不是从来都只有许小南造反，他妈妈来收拾残局么？”

“打你！冰冰姐！”

许小南扔过去一个枕头。

“别打我啊，你小子，我是认真地。不管你问什么问题，我们时代不一样，不问前人路，只走你看上的。”

赵冰冰说完后呆呆地看着仙仙，“仙仙，不怕我教错了公子哦。”

两姐妹相视而笑，“就让小伙子自由生长。”

冰冰顿了顿，“仙，就讲童话故事一样嘛，给你时光机，你会去哪天？”

赵仙仙眼睛竟发亮了，“吹黑管的日子。”

那时候赵仙仙骑着脚踏车，背着黑管，从梧桐街骑到管乐团，大热天骑得满头大汗，大冷天手指冻得打哆嗦。但是每周可以给家里带来一笔收入。那时候家里只有冰冰，和摆水果摊的母亲。

“冰冰，如果真有时光机，我希望自己认认真真上大学，毕业之后有个好工作，你不会那么劳累。姐，如果不是那时候我什么忙都帮不上，或许你也可以拥有自己的宝宝。”

仙仙开始哽咽了。

“都过去的事情了，提这些干什么呀。”冰冰摸着仙仙的背。

小南一言不发。

他只想要打断这个长辈们忆苦思甜的桥段，突然他把对象转移到了冰冰姨。

“那你呢，冰冰姨，如果你有时光机，会想要回到哪一天？让我们听听你的童话故事？”

冰冰姨悠悠地思考了半天，直到她确定小南眼中的时光机和童话差不多。

“可能会回到我在白龙的工厂，那段奋斗时光。和你妈咪刚才说的话题相像。”

白龙？许小南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词，或许是冰冰姨前几天就说过的。

她的眼神温润，“那时候我在工厂当ai训练师，天天和几台机器人过意不去，想想还蛮有意思的。”

“然后就先兆流产了吗？”许小南急切地问到。

“站太久了，加班也多。”冰冰云淡风轻的样子。

“那时候很苦啊，小南，现在劳力加班是违规的。”赵仙仙说着，“现在什么都好，什么都有保障，家里蹲着也不担心饿死。”

小南反而觉得这样很没有意思，而他认为还缺很多，“不缺知识吗？还有正义感？社会的正常秩序？”

冰冰问，“你是说现在这个智慧时代？”

小南点点头。

冰冰虽然没有直接从事人工智能的工作了，但是她一直关注着它的跨界发展，改革传统行业、改革家庭生活方式、改革生化工程、改革军事事业、改革航海和航空事业......

“从我那个年代开始，每一台机器人就像是百科全书，他们还有自己的智商和情商，能帮人类解决很多问题。

至于正义感，现在看，最发达的生物系，你们学校，不是整天在研究f5+神经元吗？通过控制机器人的忠诚神经元，忠于宿主——也就是机主，机器的主人。”

小南立马提了「解忧研究所垮掉」的事情，控诉了无良的ai训练师，盗卖或盗用内容库。

赵仙仙脸上起初火辣辣的，而后觉得不可思议，陈年旧事，怎么还去提起。。

此刻冰冰尖利地问到，“你怎么也知道「解忧研究所」？”

“当然啊，我5岁的时候就开始当管理员了。”

仙仙和冰冰对此都感到非常惊愕。

冰冰连连说道：

“不可能，在我们那个年代，「解忧研究所」搞得风生水起，后来创始人团队有分歧，接管的人没有精力打理，托管给一个急功近利的团队，那时候解忧研究所就已经垮了！服务器都是野生的，常常有莫名的团队改版、优化、升级，而另一个团队就忙着降级、恢复、还原版本。搞了一段时间，牌子搞垮了，没有商业利润了，就荒废了。

这一点，你妈咪非常清楚。”

“对，因为解忧研究所垮台了，我才没有继续做ai训练师，”

“「解忧研究所」年前才垮的，或者说又垮了吧。从我们手上垮的。冰冰姨，你认识的王青、禾秋、西格，我们几个，重新捡起了解忧研究所。”

冰冰异常冷静，她发出低沉的嗓音，“小南，我不和你争，就在回这里的路上，我还看了一些我以前的资料。”

赵仙仙有拉架的意思，“小南，你就听冰冰姨说完，我记得我们两个在「解忧研究所」挖语料——我们当时也叫做挖矿，那时候真的它（解忧研究所）就已经垮台了。我相熟的一位女士，我不能说她的名字，她就是这个网站基地的创始人，她也因此而非常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