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澜山……”清水看清了那人的面孔,声音一颤,朝着那翩跹落下的白影而去,很是激动的模样,“你这兔崽子怎么才来?我可都差点死在这儿了!”
一时忽略了那白衣身影不远处拿着把白色玉扇子,惬意地静静站立着的颀长身影。
湫时落在地上,也有些慨然后怕,若她和祁墨来得晚些,说不准清水已然变成这冥界密林里的一具……游魂。
“师兄,我不是九师兄!”湫时也有些激动,蹦跶这跃上前两步,“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清水蹙着眉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番,又上面两步捏了捏她两颊饱满柔软皮肤,“你不是澜山还能是谁?”
湫时愣了愣,祁墨给她捏的这易容决实在是太过精妙了,连撷亦与揽洱此等都看不出来,就更别提清水了。
于是她也不再逗弄清水,轻笑着与他解释,“我是湫时,只不过捏了个易容决,是不是与九师兄相差无几了?”
她说着,还淡淡笑着,在清水面前轻飘飘的转了个圈。
清水看着是澜山的面孔,左右有些别扭,却还是从这熟悉的动作里认出了她,便温和的弯了弯眼睛,眸子里都是清润的光,一副温厚兄长的模样。
“怎么是你来?”清水有些疑惑,湫时是山门里最小的师妹,自然术法不及其他师弟精通,却让她来这她并不熟悉却危机四伏的冥界寻他,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该如何向师父交代。
湫时看见没有缺胳膊少腿的清水,始终悬着的心方才落了下来,一时又变回到了涪陵山那个无忧无虑的湫时了,她俏皮一笑,漆黑点墨的眼珠狡黠的转了转,脸上却泛上了点点可疑的薄红。
“自然不是我独自来……”湫时转身,朝着身后始终面色清淡不言不语,静静立着的那颀长的玄色身影扬了扬下巴,“还有祁墨上神与我一同。”
清水有些怔然,仿佛听错了一般,却在顺着湫时目光的方向看过去时,一时更加怔然了。
那人在涪陵山讲经时,他特地起的大早,在书屋门前侯着,一路跟随着去了经堂,眼里皆是那颀长俊逸,自有一番风姿的温和身影,与古籍里叱咤凌厉的祁墨上神有几分不同。
却的确是那人……
清水像是想起什么,面容沉静下来,越过湫时,几步走到那人身前,先恭恭敬敬的于天界小仙见了长辈那般行了礼,才沉声道:“多谢上神出手相救,我此番被捉来冥界,有一些发现要向你禀报。”
“你莫要太过客气,”祁墨点了点头,劝住了他,虽不是什么大事,却是湫时心心念念之事,“你要与我说什么?”祁墨温和的看着他,倒叫清水有几分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