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怪不得那个牛鼻子说什么,混不下去来找我的话呢!敢情他是做的这个打算,也不和老孟说清楚,这是打算给他留个惊喜么?偏偏这多年不见天日的信物让自己给找到了,国公府和三清门向来和睦,舅舅的生意也多有仰仗,可不要为这事生分了,还是请祖父来好好商量一下为好。
既然定下明天要见面,孟曦便派人去孟府传信请孟老公爷来楠华居。
老国公看了信,当即快马加鞭往楠华居赶,概应信上只写了一行大字,“祖父,孙女可能闯祸了。”
待孟曦急急去门口迎接老国公时才堪堪过去不到两个时辰。
“祖父,您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孙女估摸着您还有好一会儿才能来呢!怎么还骑了马,我明明套了车去接您的么
老国公利落的翻身下马,用余光瞥了一眼孟曦道:“坐车?天黑也到不了,你往我后头看看哪有车?恐怕车才出城门呢!”
孟曦连忙福了一福笑着道:“是呢!祖父是老骥伏枥,寻常人哪里能追的上啊!”
见孟曦还有心思说笑,老国公心下稍定,哼了一声便当先进了楠华居。
待坐定了便对孟曦道:“说吧,又怎么了?幸亏你祖母不在边上,不然叫她知道了又要担心你。“
孟曦连忙仔仔细细对老国公叙清了原委,只隐去了那本日记,说玉佩是在书楼无意间得着的。
“祖父,封赫此次进京定不是他自己的主意,而是他身后的掌门,我当初只是知道这玉佩与三清门有关,并不知它如此贵重,只是想着让常宽带着去洪州,必要时也好有个援手,哪里知道惹了这样的麻烦,是孙女莽撞了。”
老国公道:“寻常人得着这个信物,能一跃成为江湖第一门派的掌门,高兴还来不及,你怎么反倒以为这是麻烦呢?”
孟曦看了老国公一眼道:“祖父别笑话我了,孙女再不晓事也懂得,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的道理,我一点武功都不会怎么当掌门?再说我这身份,要真敢说当什么掌门的话,景王能一条白绫勒死我,弟弟虽说学了点武功,估计连我的琥珀也打不过,若真当了掌门可怎么服众?况且弟弟是父亲唯一的儿子,将来定要继承国公之位的,如何能去当一个江湖门派的掌门?二叔叔家的两个弟弟,一个刚学诗韵,一个还在吃奶呢!”
知道究竟是什么事,老国公反而气定神闲起来,喝着茶不紧不慢道:“那你把我叫来,是打算怎么做呢?”
“孙女有几点担心,其一,三清门的现掌门若是个君子,会不会一门心思让位,到时候一边非要让,一边不能接,是个麻烦。其二,三清门掌门若是个小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他虽然不能明着对我怎么样,可万一他投到旁人那里去,也是一个大患,福王那边刚刚因我失了几个人手,正恨的牙痒痒呢!其三,也是我最担心的,外人只知道我家习武的都师承三清门,却不知道我们有这么深的渊源,此事万一泄露到王爷那里,他有意皇位正招揽能人,我怕他不肯放过三清门,届时不论他们投到哪一边,都会沦为皇家争权夺利的马前卒,这与当初言老祖的创派的初衷相悖,我不能对不起言老祖。”
老国公依旧不露声色,只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轻松,心道,“曦姐儿如今这样很好,凡事都能想的到,谋定而后动,日后便是自己和老婆子都不在了,她也能活的好好的。”便看着孟曦道:“看来你已经想的很清楚了,请我来想要我为你做什么?说吧。”
孟曦也不虚客气,爽快道:“我对三清门中的事并不清楚,想着请祖父出面同他们门中的派来的人说清楚,我家并无接掌三清门之意,至于那块玉佩,先祖传下来也只是说,若有困难可持此玉佩去三清门寻求帮助,有求必应,并没有话说此玉佩是掌门信物。三清门与我家是世交,请祖父出面说明,一来是表示对他们的尊重,二来是怕我说话不够份量,人家不信。”
老国公摇了摇头道:“丫头,你小人之心了,不过这也不怪你,人心多险恶,世道多艰难,你这一肚子一二三,也是常情。可是咱们家和三清门的关系远远比你想的要紧密的多,不论经过多少年,都是可以刎颈想交的交情,三清门现掌门名叫封阙,比你祖父我,还要大上三岁,一辈子无儿无女,封赫是他捡来养大的孤儿,定了是下一任的掌门,封阙自己也是被捡来的,养大他的是我师傅,我们二人自小一同习武,他派人来,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可能只是想看看你,看看能找到这块失落了几十年的玉佩的,是什么样的人,孩子,你要相信,这世上纵是恶人再多,也还总有那么一些人,他们谨守着道义原则,谨守着在那些宵小之辈看来可笑的侠义之心。你洪州的事做的好,我这位师兄知道了,喜欢你呢!没事啊!就当是自家的叔伯长辈来看你,景王爷那头,三清门也不是他想用就能用的起的,我今日就在这里歇下,明日同你一起见人,也好问问我师侄,我大师兄身体近况。”
孟曦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信息不对称真是害死人了,原来两家关系这么铁,那倒是好说多了,不过祖父也太轻信人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