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连忙点头,小心翼翼的挨在孟曦边上,孟曦见有一柄白玉如意,伸手拿了握在手中,果真触手温润。
还有一斛粉色的珍珠,颗颗圆润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
“还有这个才是难得的,姑娘快看。”
见一个圆形的朱漆首饰匣子,匣身雕刻的是岁寒三友。
孟曦仔细看了看对琉璃道:“这梅花雕的是好,竹子的韧劲也刻画出来了,可是匣子除了大一些,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呀?”
琉璃笑道:“关窍在这里,您看!”
原来匣身的梅花上有个暗扣,食指一按
,匣子就应声而开,里面是一个个小的抽匣,每个抽匣里都放着一件首饰,件件都精美绝伦。饶是孟曦现在宝贝见的多了,自诩见多识广,也要啧舌,“官家这是大手笔了。”
紫玉也点头道:“嗯,连着送来的那棵老参并这些如意,珍珠都不及这一匣子呢!”
孟曦疑惑道:“不是说御赐之物,都得找个香案供着吗?官家赏我这些首饰也带不出去啊,万一弄坏了哪里,岂不要遭祸?”
紫玉答道:“不是,这是官家私下赏您的,姑娘带得,只是要珍惜些。”
“哦,反正我平日里也不怎么带,你仔细收好罢。真要带上这些,我该不知道怎么走路了。我看那珍珠挺好,你分成三份送回家,一份给瑶瑶。还有两份是二叔家的两个妹妹的,你让祖母送去均洲,老参是好东西,我年轻用不上,也送去给祖母。还有瑞哥儿,你让翠羽用心做些点心给他,他最爱吃我这儿的点心了。”
孟曦想起孟瑶孟瑞两个就觉得窝心,两年不到,她已经完全把孟国公府当做自己的家了。
京城里风波渐止,可赵景行这里却并不轻松。
官家派了步军统领钟万山下江南保护赵景行并交给他一道秘旨。
“阿爹派你来,就是让我别再深究下去了?阿爹难道不知道,徐席成在江南东路只手遮天,江南东路的官员泰半都追随了他,整个江南东路都烂透了,不杀了这些贪官,如何对的起被淹死的百姓,还有数万无家可归的灾民?”
“王爷,徐席成已经判了斩刑,家产充公,成年男丁处斩,未满八岁的都判了流徙,女眷都没入了教坊司,也算是对受灾的百姓有了交代了。官家有官家的难处,还请王爷依旨而行,赈灾款修河款也会陆续拨来,王爷要赈灾,要修缮河工都行,就是别再深究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赵景行心里已经明白,“阿爹是要保大哥了,他拦着不让查,是怕翻出往年的旧账来,徐席成已经死了,一死百了。”
咬牙切齿道:“好,阿爹不让我查,我就不查,我只好好赈灾就是了。不过朝廷財力有限,用钱的地方又太多,需得地方官员也好好出出力才是。”
“好好”二字咬的太重,以至于钟万山都替江南东路的官员感觉肉疼,细想想也是,能保得了小命就该烧高香了,破点财又算得了什么,只望着这帮官员经了这回能知道惧怕,可他也知道不可能,狗是不可能改得了吃屎的,早早晚晚,这帮人的脑袋一个都不得剩。
见赵景行满脸的不痛快,钟万山有心开解他,便道:“臣来江南东路前,听闻京城都在流传一个笑话,却是真人真事,王爷可要听听?”
“你要说便说,我这会没这个闲心和你逗趣。”
“是,吴世廉和范有仪等几位御史,叫皇上贬去了洪州书院做教谕,谁知到了洪州,连书院的门都没让进,一佛居士说了,这样耳朵塞了驴毛,白长了一双招子的蠢货,还敢恬不知耻的教书育人,快快走远些,免得脏了书院的地,他五人只好灰溜溜的回京了。”
“那,一佛居士不就抗旨了?阿爹可怪他了?”
钟万山摇头笑道:“没有,皇上说,邓卿向来如此,他不见怪,反倒把那五个一撸到底,永不录用了。”